“什么事啊,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回来?”,一进门,郝大宝就瓮声瓮气地问道。
当他把衣服挂到衣架才发现,客厅里只有齐如枫一个人。
回想电话里爱人的口气,他安下心来,走到齐如枫对面坐下,缓缓问道: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脸拉得这么长。”
见他询问,齐如枫欲言又止,几番思量,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郝大宝端起桌上的茶杯,吸溜了一口,本打算等他回答,那边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放下杯子,笑盈盈道:
“我的老哥哥诶,这才来几天啊就一脸的不高兴,你要实在不行,明天我就安排送你回胶东去。
可这样啊,要回你自己回,你弟妹可不能跟你走,我还想让她在这多待两天陪陪我呢!”
郝大宝明显是说着俏皮话想逗他开口,齐如枫哪能不知。
可一想到郝文才那一出儿,顿时怒上心头,眉头拧在一起,没好气道:
“她爱待几天待几天,那是你们家里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这可奇了!
郝大宝不禁心道,平时这老头没这么大举动儿啊,今晚这是怎么了?
听说他是去了黑市,难道是跟人吵架了?
他知道齐如枫的秉性,有些话他不愿意说,强问是问不出来的。
“这里人进进出出的,你跟我来书房吧。”
齐如枫被他半推半就地拉进了书房。
两人说话间,郝文才回来了。
他正打算回自己的屋里,保姆这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告诉他先去焦俊茹的屋里,
他母亲有话问他。
郝文才小心地推开门,母亲焦俊茹正端坐在椅子上等他。
“妈……”
“你回来啦,快坐。”
“您怎么也来啦?”
焦俊茹和声细语:
“还不是你爸,说上浦有一些稀罕物,想让我来看看,就告诉齐老把我也一起接来了。”
郝文才从胶东离家也有些日子了,娘俩多日不见,焦俊茹心疼地打量了儿子半天,这才说道:
“叫你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我听说齐老回来有些不高兴,是不是你们在黑市碰到什么事了?”
郝文才一转眼珠,要说没有问题那是假话,可自己也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当齐如枫看到合同时情绪就突然激动起来。
之前两人在聊木甲棘的问题时,都还是好好的。
此时,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宽慰母亲,他假装不在意地说:“嗨,就是店里来了两个客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齐老的脾气您也知道,几句话不对付,就给气着了。”
焦俊茹对儿子百般呵护,他说的话自然就信以为真了,劝道:
“齐老岁数也不小了,黑市那种地方去的也都不是一般人,有什么矛盾的话,你也多帮衬着他啊!”
“那是自然。”
郝文才不想深聊下去,起身说道:“妈,已经这个点儿了,您早点休息,家里的事有我呢!”
焦俊茹知道儿子能干,便不再多说,郝文才伺候母亲上床后,这才退了出来。
待他走下楼来,书房的门打开了,确是郝大宝站在门口。
“爸!”
父子俩有日子没见面,郝大宝也高兴,赶忙让儿子进来陪坐。
“你看看,我把谁给叫来了?”
郝文才一进屋就看到板着脸的齐如枫,也不好意思说之前的事,便尴尬地落了座。
见两人别别扭扭,郝大宝便猜到了一二,对着郝文才质问道:
“齐老许久不出门,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叫来,你这一见面也不说打个招呼?看你们别别扭扭,是不是你又气着齐老了?
才几天不见就给我惹祸!”
齐如枫拦他道:“大宝,和那个没关系,文才我从小看到大,他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只是这事儿,它……它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就过去!”
听到他话里有话,郝大宝先是转身将书房的门关上,这才对着两人询问道:
“你们俩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文才,你说!”
郝文才看了一眼齐如枫,坦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他便把在店铺的经过如实地告诉了郝大宝。
当后者听到戟霄鹏的名字时,郝大宝不禁脸色大变。
“什么?你说那个客户叫……叫戟霄鹏?”
郝文才点头应道:“对啊,他出手很大方,而且我之前也向齐老咨询了有关木甲棘的问题,这笔单子是完全可以按时交货的,可谁想他就生气了。”
郝文才说完,郝大宝又睁大眼睛瞧着齐如枫:“齐老,他说得可是真的?”
齐如枫叹了口气,点头道:“确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