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洗漱之后,姑侄二人又一同上了床,花钿还在缠着她问为什么,樊蕊儿想刺她一下,盖上被子,躺进被窝后,就问她:“有了表哥,你就把你的太子哥哥忘啦?”
“我没忘,他还是我哥哥。”花钿在被窝里摸着赵锦城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就是哥哥说话不算话,让我好伤心呀。”
樊蕊儿又问:“他还是你哥哥,那我嫁给他了,我是你什么呀?”
“表姑,你要嫁给他哦,”花钿的声音里有些失落,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珠子斜斜地望着她表姑的方向。
“当然啦,君命不可违,这是陛下的旨意,他必须要娶我,我也必须要嫁他。”
花钿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扭过头去,身子一转,背对着樊蕊儿,弓着身子抱着她那块玉佩。
翌日醒来,花钿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往床底下爬,田梨给她穿衣服时,见她两只眼睛有些肿肿的,就问她怎么了。花钿噘着嘴巴直摇头。小时候的花钿哭声说来就来,长大后,知道自己的哭声会惊扰到旁人,就慢慢地会克制自己了。
“田梨姐姐,我想哥哥,我想娘亲。”花钿说着,两只眼睛顿时又泪眼汪汪的,漂亮的小嘴又扁了起来。
“怎么突然又想哥哥和娘亲了?表哥不是在身边吗?”
因为是在表姑家里,花钿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了下来,那两汪眼泪花便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田梨看得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幸而樊蕊儿一早就去南栀院给薛太妃请安了,屋里也没别人,就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顺便把她的眼泪花也给擦干净了。
“姑娘长大了,眼泪不能轻易流出来,尤其是在别人家里,知道吗?”
花钿重重地点头,哽声道:“嗯。”
“一会不是还要跟表哥去上街吗,别想那伤心事了啊。”
花钿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洗漱完了,田梨就带着她一起去了赵锦城那里,和他一起吃了早饭,就准备出府。赵青云早已经屁颠屁颠地去了颐秀院找樊蕊儿。
樊蕊儿以为花钿昨天只是说说,觉得赵锦城绝对不会离开郡主府独身上街。
“他当真要出府?”樊蕊儿再三确认了一遍。
赵青云点头道:“是啊,昨儿他答应了要给花钿买油炸馍馍,现在就在等着我们呢。”
樊蕊儿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三分:“胡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
赵青云这才猛然想起前不久遇刺的事情,惊道:“是啊,蕊儿,你不能出去,你得好好地在府里待着!”
“他也不能出去!”
见樊蕊儿脸色铁青,赵青云笑道:“他你不用担心,他武艺高强啊,你看他一个人从上云一路保护你回来都安然无恙……”
樊蕊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赵青云脸上的笑当即缩了下去,立刻又改了口:“蕊儿说得对!他也不能出去,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