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口,令宋显云一时有些难解其意,但他最重视的目标,已经完成,此刻便是满心的欢喜,只等着林天河马上被弄死。
“行了,弛山,时间也不早了,送客吧。”
张有为挥了挥手。
“是,父亲。”
张弛山点头应声,看了宋显云一眼,没好气道:“还不走?”
宋显云一脸陪笑,跟着张弛山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赔笑道:“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偷听你跟人说话,下次春华楼包场,我请客……”
不多时,张弛山送走了宋显云,又回到了书房之内。
“父亲,都安排妥当了。”
张弛山拱手抱拳。
“嗯。”
张有为淡淡点头,道:“以你的能力,要诱导这么个草包上套,本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话音落下,张弛山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弧度,满脸自得。
那愚蠢的宋显云,还以为他是靠自己本事偷听到的,熟不知,那其实是张弛山做局,故意让宋显云知道的。
而在今日酒局,也是张弛山不断刺激着宋显云的神经,让他一时冲动,便跟着张弛山来到了张府,找到了张大捕头面前。
“父亲,您让我特意引他上套,究竟用意为何?就这么一个草包,恐怕不值得您如此算计吧?”
张弛山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当然不值得,但是,宋家值得。”
张有为淡淡摇头,顿了一下,道:“这么多年来,为父与寨里的联系不少,帮助他们躲过了这么多次朝廷的围剿,有些事瞒得过那些钦差,却瞒不过县里的地头蛇。
宋家那条老狗,已经摸到了一些脉络,为父此前让人上门,与他洽谈,那老狗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上我这艘船,恐怕是打算以此为把柄,与我们划清界限、明哲保身的同时,谋求更多的利益。
但可惜,他自己的脑子虽然清醒,却生了个愚蠢至极的儿子。
为了报复林天河,为父只需让你稍作引诱,他便自然而然,想借助我们的力量。
而只要宋家因此牵扯其中,接下来他与我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那老狗是否愿意,他都只能上了这艘船,并且任我摆布。”
“……”
张弛山在旁听完,用了许久才将这股信息消化,随后连连赞叹道:“不愧是父亲,真是深谋远虑,令孩儿敬佩至极!”
“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张有为淡淡一笑。
“但是父亲,那林天河有缉妖司的徐捕头罩着,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张弛山想了想,说道:“而且,宋家之前就打算对林天河动杀手,是被那徐捕头给直接拦了下来,如果此后那小子又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宋家恐怕难逃干系。
如果这事情做的不干净,宋家恐怕未必会承您的这个情啊……”
“为父出手,又岂会拖泥带水?”
张有为看了他一眼,随后道:“单单只有他一个捕快出了事,自然会容易引起徐颖的怀疑,但如果是一群捕快都死了,而那林天河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倒霉蛋而已,那徐颖又怎么会怀疑到宋家头上去呢?
正好,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县衙里的那群酒囊饭袋了,随便挑出去几个不听话的,就当做是给那小子陪葬了……”
张弛山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道:“父亲英明,此举简直是一石二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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