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搏心里一阵郁闷,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郁闷之余,瞥那大汉一眼,嘟囔道:“彦青?这么大个子,竟叫个娘们名字。”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周围人清楚听见。
大汉额头青筋鼓起,两眼圆睁,却不敢发作,其余黑衣人想笑又不敢笑。
赤羽搏没想太多,就是看这些魔修不顺眼,刺激他们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家伙从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众人都散了,赤羽搏不想回石室,四处看看,却发现血池旁多了一座高高石台,记得之前并没有这个东西。
那是什么?高台是用巨石垒起来的,上边好像有个铁笼子。
赤羽搏想了想,纵身跃起,手中多了两柄锋利小剑,利用小剑刺入巨石中,几个纵跃来到高台顶上。
果然是个大笼子,在下边看不真切,上来才发现,里边还趴着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很魁梧。
为什么有人被关在这里?此处的魔气也很浓郁,而且,没有禁制结界阻隔,他要不分昼夜的吸收魔气。
那人一动不动趴在笼子里,乱发挡住脸,呼吸粗重,甚至可以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非常有力。
赤羽搏越看越心惊,这个人对魔气的承受能力一定极其惊人,可他身上竟感觉不到力量波动。
大铁笼子非常粗壮,以自己如今的力量也不可能撼动,是不是说明,里边之人的力量也相当恐怖。
魔修新找到的精英吗?又为何不精心培养,反倒像野兽一样关着?
赤羽搏满心好奇,低声问道:“喂,你是谁?”那人毫无反应。
又问道:“你怎么了?听不到我说话吗?”那人依然没有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
赤羽搏好奇更甚,到底什么人值得魔修大费周章专门为他建一座高台?
他一挥手,一股气劲打出,劲风带着乱发飘散开来,露出他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棱角分明,只是,脸上皮肤惨白,甚至有些发青,嘴唇乌紫,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里边血红的眼球。
赤羽搏差点从石台摔下去,不是因为这张脸看起来狰狞,而是,自己认得此人,邵文丹允!
那是个骄傲、直爽,充满活力又容易相处的青年,可眼前之人怎么活脱脱像个恶鬼?
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赤羽搏,瞳孔微缩,然后,那个人缓缓坐了起来。
赤羽搏呆呆看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道:“邵文兄?是你吗邵文兄?你这是怎么了?”
乱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脸,甚至其中夹杂了些白发。
邵文丹允伸手将乱发拨开,赤羽搏却看到他的手,那只手上青筋突起,皮肤发白,就像鬼爪。
邵文丹允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坐着,看向他,没说话,甚至眼睛都不转动。
赤羽搏眉头紧锁,邵文兄这是怎么了?结丹失败,无法修炼,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变成这幅模样?
他将手伸进铁笼内,猛地抓住邵文丹允的手,问道:“邵文兄,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不认得我了?”
入手处,那只手冰凉,皮肤干涩僵硬。
邵文丹允依然没有说话,闪电般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赤羽搏手腕,一股大力传来,生生将他的手拉开!
好大力气!赤羽搏震惊不已,邵文丹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虽然自己未用全力,可他的肉身原本就远不及自己,灵力也已经消散。
这股力量,难道来自魔气?这十个月来,他处在这种环境,所吸收的魔气恐怕比自己还多!
邵文丹允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片死寂!
赤羽搏看了良久,然后缓缓起身,决定找人问问,那个人自然是边渠。
他纵身跃下,在周围寻找起来,边渠的住处应该就在附近。
而这时,邵文丹允嘴唇微动,吐出几不可闻的两个字:“赤羽。”
赤羽搏在周围寻找,经过一间石室门口时,发现光幕透明,其中盘坐一名青年。
利用手中令牌缓缓进入那间石室,边渠有所感知,睁开了眼睛。
赤羽搏朝他挤出一丝笑容,道:“边渠兄,小弟失礼了,不知是否打扰了边渠兄修炼?”
边渠一愣,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才道:“是你?习山,你怎么……”
赤羽搏明白他的意思,道:“没什么,功法特殊而已。多谢边渠兄之前给的令牌,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己出来了。”
边渠满脸难以置信,道:“这才不到一年吧!我当初可用了四年多才走出来!还算是很快的!”
赤羽搏苦笑,只用一句话来形容过去的十个月,道:“因为我每一天都不得不以性命为赌注来修炼。”
又道:“今天打扰边渠兄是有些事不解。”
边渠道:“来,过来坐,尽管问便是。”
赤羽搏道:“刚才出来,发现血池旁边多了座高台,上边竟然有个大笼子,里边有人,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