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蛮和大哥齐齐一呆,良久,蛮才醒过神来,小声问赤羽搏:“三儿,哪个是你婆娘?”
“噗!”“噗!”宣月晓彤几人都笑喷了。
经过介绍,赤羽搏只说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其中的微妙关系还是不说为妙。
回到家了,气氛永远那么轻松,那么热烈,经过蛮一番吆喝,族人们全体出动,围观几个神仙男女。
赤羽搏没什么感觉,竹昱江也勉强应付,却看得宣月晓彤和谷柔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来的路上赤羽搏就一直惦记能为家里做点什么,好在他已经是一名结丹期修者了,身上还有不少早年得到的金银财物。一路经过大城,就在其中购买粮食、美酒,生活必需品,装在储物戒指中带回来,再方便不过。
既然族人们都来了,那就趁此机会好好热闹热闹。
见两女对这种气氛不太适应,赤羽搏拉着几人出了部落,周围都是森林,打猎对他们这等存在来说再简单不过。
很久没做这种事了,竟有些怀念,随着弓弦连响,一头头野兽栽倒在地,装在储物戒指中带走。
后来甚至懒得收捡,干脆把族人都叫出来,男女老幼,排着长队往回运。
这一下可炸了锅喽,族人们世代靠狩猎为生,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猎物到处都是,全都直接被一箭贯穿脑袋。
半天工夫,广场上的猎物已经堆积如山,什么豺狼虎豹,红毛的狐狸五彩的鸡,应有尽有,乐得族人们肚子疼。
天还没黑,人们就迫不及待生起了篝火,将最肥美的肉架上去烤着,浓浓的香气弥漫了天地。
各种平日吃不到的食物摆得满满的,大坛的酒拍碎盖子,醇和的粮食香气和果香,男人喝米酒,女人孩子喝果酒。
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人们简直疯了,畅快的痛饮,疯狂的歌舞,仿佛世间从未有过任何烦恼。
宣月晓彤和谷柔也被感染,学着族人们跳舞,不管跳的好不好,看起来总是美的。
竹昱江也跳,因为喝多了,从来没跳过舞的他扭得像个葫芦。
赤羽搏也喝了很多,可他很难完全醉,因为轮回练体诀会把酒水也化作养分储存起来。
好放松啊,就像在梦里一般,飘飘欲仙,多少年没这么放松过了,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美好。
赤羽蛮嘚瑟得最欢,吆五喝六,又唱又跳,大娘和几个兄弟姐妹却忙里忙外,给大家安排酒食。
在这里住了四五天,蛮从不问什么正经话题,只是胡闹取乐,或许,他也知道儿子这恐怖的力量不可能凭空得到,不想提起儿子的伤心事。
作为父亲,他已经和儿子不在同一个世界,给不了他任何帮助,那就给他轻松的气氛吧,不要成为儿子的负担。
粗鲁的老父亲没多少漂亮话可说,也没多少复杂的想法,只有一点,儿子二十多年没回来,之后可能还要走,在这里的几天尽情狂欢吧。
赤羽搏等人没有住太久,不为别的,这里和哥恒城之间的距离对于修者或者魔修来说其实并不算远,魅护法和阴罗都还活着,那个受伤的怪人也还活着。
自己不在,这里只是个小部落,没人会注意,可如果有敌人发现了自己和这里的关系,后果将非常严重。
短短几天时间,几人帮族人们做了很多事,修理木屋,加固防御栅栏等等,然后,赤羽搏提出离开了。
临走时,他看着父亲、大娘,兄弟姐妹们,流下了泪。
这个儿子做得真不怎么样,自小离家就是二十多年,再一走恐怕又是十几二十年。
父亲,大娘,哥哥妹妹们,你们可一定要保重!
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几十岁的人了,别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赤羽搏强忍了泪,装出一副笑脸,又抱了抱父亲,转身而去。
他们走了,族人们依旧欢快,收拾没有吃完的食物和美酒,还有野兽没有处理完,扒皮,晒肉,皮毛可以卖,肉干可以留着以后吃。
大娘和兄弟们也都各自忙去了,只有蛮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某个方向,良久良久,偷偷抹了把眼睛。
父亲是强大的,勇武,大气,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际心里什么都明白。
对于这个儿子,他寄托了所有期望,所有思念,他知道自己很偏心,可谁让这个儿子更加强大。
飞吧孩子,父亲能为你做的其实只有默默思念而已,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平平安安。
这一别又是十多年,再次相见却成为永别,蛮用他自己的方式给了儿子所有关爱,在儿子心中只留下锥心刺骨的痛,永远无法面对的痛,痛到崩溃,痛到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