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顺利解决这件事或许只有一个办法,明明白白把事情理清楚,找出内鬼,拿到他与委托者里应外合的证据,充分证明这是一次敲诈。
只有这样,羿熔阁才不必拿出巨额赔偿,也可以保住名声。
当然,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把委托者杀死,只要做得足够隐秘,一般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整个宗门,知道此事详情的人并不多,出事之后,宣月晓彤就一直四处打听,为了帮竹昱江,也为了那个身份可疑的阿呆。
宗门中,她的身份极其特殊,别人打听不出的事却瞒不过她,这不,从六长老那里她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竹昱江的禁闭是禁止探视的,除了几位长老其他人都不可能见到,但赤羽搏可以探视。
大长老心里清楚,这件事跟他应该没多大关系,动手脚的人绝不会把自己摆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但因为其不清不楚的来历,还有和竹昱江的亲近关系,不得不作为嫌疑人关起来。
宣月晓彤来的时候见赤羽搏正在炼制什么东西,不由气恼道:“你师父遇上大麻烦,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炼器?”
赤羽搏并不在意,道:“反正出不去,我能有什么办法,何况,大长老绝不会放任师父被冤枉。”
宣月晓彤白他一眼道:“这次的事非常严重,如果对方借题发挥,羿熔阁将承受极大损失,名声也将严重受损,很可能从此走向没落。
赤羽搏皱眉问道:“委托炼制这件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人?”
宣月晓彤一双美目直盯着他双眼,缓缓道:“黎双平这个名字你是否还有印象?”
赤羽搏只觉脑中一声闷雷炸响,黎双平?魅护法手下那条老狗?他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十多年后出现在这里?
宣月晓彤一直看着他表情变化,问道:“怎么?想起些什么来了?”
赤羽搏一惊,飘散的思绪立刻被拉了回来,也不知刚才是否失态,强作镇定道:“没有,不知姑娘此话何意?”
宣月晓彤心中郁闷,刚才提到黎双平的一瞬间,他的神色似乎有轻微波动,可自己这一问,他反而恢复了常态。
轻叹了口气,毫不避讳盯着赤羽搏问道:“你到底要怎样?为什么对我还要有所隐瞒?难道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似在自语,似在感叹,又似质问。
回想起十几年前共同对付血蝠的情景,两人本该是生死仇敌,势同水火,即便如此,最终也彼此信任,成了朋友,可是现在……
赤羽搏心中巨震,这里再无旁人,不如把所有事都告诉她。这姑娘性子高傲,又对自己一片真心,绝对值得信任。
可又一想,此事背后如果是三长老和黎双平在操控,以这两人的城府和心机必然极难对付,自己很有必要以另一个身份暗中调查。
如此一来,这件事还不能让宣月晓彤知道,否则,很容易暴露身份。
想到这里,他轻轻一笑道:“在下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了,所以,到底是不是姑娘口中那个他,就连在下自己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管怎样,这次的事很棘手,不知姑娘能否将前因后果详细说说,再想个办法把在下弄出去?”
宣月晓彤脸上莫名其妙荡起一片红晕,移开目光,先将黎双平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这件宝物的委托者是一名元婴期修者,名叫荣天壑,而这个人正是在黎双平的陪同下来到羿熔阁的。
十几年过去了,黎双平的实力大幅精进,血蝠死的时候他还处在结丹后期,而现在,已经达到神海中期左右,样貌没有变老,反而比之前更加年轻。
如此一来,整件事似乎更加清晰了,黎双平和那个荣天壑不知在哪里找到一块灵兽骨骼,这东西本身价值不大,虽然极为稀有,但品阶不高,又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摧残。
可是,这件东西有独特的利用价值,黎双平和三长老联系上,设下如此阴谋。
黎双平和荣天壑或许能敲诈到一大笔灵石,而三长老可以借此除掉竹昱江,重重打击大长老一脉。
接受委托那名三代弟子是三长老安排的,事成之后他便消失无踪,来个死无对证。
炼制过程中,三长老应该也安排人做了手脚,否则,竹昱江就算炼制不出什么好法宝也不会轻易将材料损坏。
事到如今,除非能找到三长老暗中做手脚的证据,还要证明他和黎双平早有勾结,否则,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了黎双平和荣天壑。
要杀一名元婴期修者并不容易,偷偷杀掉就更难了,所以,暂时最好不诉诸武力,先从三长老那里下手,可这个老家伙绝对不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