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弟子把守,但凭借手中令牌轻而易举进入地下。
好在有三长老的命令,事情竟然异常顺利。
密室之中,大长老仍没有醒,脸色白得吓人,加上那满头的银丝,看得竹昱江鼻子发酸。
大长老的伤其实说重也不重,只是靠近心脉,失血太多,加上急怒攻心,这才一直昏迷。
毕竟岁数大了,炼器师的肉身又与普通修者差了一截。
若他修为再有大的进境,肉身和寿命还能有一次突破。
看过大长老,二人又来到关押赤羽搏的密室。
看守的弟子很给面子,见到大长老令牌连问也不问一句,无条件配合。
密室门打开,赤羽搏看到宣月晓彤和竹昱江,心中不由一动。
待门口的禁制重新关闭,宣月晓彤赶忙上前道:“我们偷了大长老令牌,这就带你和大长老离开。”
赤羽搏一皱眉。此时的他比谁都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可他不傻,一听这话就觉得有问题,问道:“你说什么?
大长老醒了吗?如今三长老掌权,又怎么可能让我有机会逃走?”
宣月晓彤道:“大长老没有醒,正因为如此,三长老发布了一条命令,明天就要审问你利用诡异手段控制井伯源的事,而且要严办。
我想,他是要尽快杀了你,说不定也有了对付大长老的办法。
他还说,宗门决策仍以大长老为主,凡大长老命令或者持大长老令牌者,一律配合,甚至无需向他禀报。
因为如此我们才能这么容易见到你。”
赤羽搏一愣,皱眉道:“这明显有问题,三长老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宣月晓彤道:“正因为大长老没有醒,而其他两块大长老令牌都在他的储物器物中,别人根本不可能取出来,所以,这条命令实际上并无多大意义,收买人心的成分居多。
如果他有办法尽快除掉你和大长老,那这样的命令也没什么不合理。”
赤羽搏道:“那你们又是从哪里弄到的令牌?”
竹昱江道:“大长老令牌实际上有三块,这么多年来,使用的一直是师父身上带着的两块,我们这一块始终藏在师父洞府深处,又有禁制封印,从未用过,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
赤羽搏这才明白事情原委,三长老收买人心的命令反而被他们二人利用,可是,心里怎么总觉得不真实,三长老是什么人,以他的精明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思索片刻,他皱眉道:“不对,我怎么觉得其中另有阴谋!”
宣月晓彤道:“这我也想过,或许三长老故意将我们放出去,再借荣天壑之手杀了我们。
可问题是,留在这里就安全吗?大长老昏迷不醒,就算不容易下手,可以三长老的能力总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比如派人偷偷给他下毒,再比如,安排个人以私人恩怨为由行刺。
总而言之,他现在才是掌权人,只要想做,在这羿熔阁中还真没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赤羽搏神色凝重,是啊,宣月晓彤说得也不无道理,家贼难防,何况这个贼还是家里的主子,拥有绝对的权力。
问道:“就算这件事是三长老的一时疏忽,又有什么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羿熔阁?”
宣月晓彤道:“不必在众目睽睽之下,地下密室中就有一条直通后山的通道。
我们有大长老令牌,或许可以直接出去,就算不能,这里的看守弟子实力也很薄弱,完全可以杀出去。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出去之后。”
赤羽搏心动了,既然进退两难,不如放手一搏,这本就符合他的性子。
有了决定,再次看向宣月晓彤,困境中再次舍命帮助自己的又是这名女子。
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却毫不犹豫卷入这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旅。
刚认识时,自己差点害死她,而之后,她却几次三番救了自己的命。欠她的情已经累积到无法偿还的地步。
还要继续伤害她吗?罢了!说什么都已经多余,随她吧,自己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危险面前先她一步而死。
这一辈子,自己这条命姑且记在这姑娘账上吧,无关情爱,却也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