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听说每年中秋陛下都会带着百官游城,所有百姓都会上街瞻仰天容,老朽打算那个时候拦御驾。”许老板倒是将李言蹊当做自己人,将自己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又道:“先前之事,老朽已找了不少证人;今日之事,还想请姑娘替老朽当个证人!”说完絮絮的把他为何上京告御状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与李言蹊说了,听得李言蹊唏嘘不已,但考虑许久之后,还是开口道:“这……”李言蹊抬头看着许老板,缓缓道:“恐怕不妥,今日虽是她做错在前,但我也实实在在打了她,若她不是王府郡主那便没什么,小女大可为老伯作证;但她若真是王府郡主,让老伯笑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伯认为我胆小怕事也好,冷漠无情也罢,我却的确不适合来做这个证,有我自己的原因,现在不能告诉老伯,等时候到了,老伯自然会知道。”
许老板原本以为将李婉心的所作所为告诉李言蹊,且见她是个古道热肠的狭义之女,以为她会帮忙,谁曾想她竟然拒绝了,眼里满是失望,但也不好强人所难,“既然如此,那老朽便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着起身冲李言蹊拱手行礼,就要转身离开。
“且慢。”李言蹊放下茶杯随后站了起来,笑道:“小女子虽不能帮老伯,但少不得要提醒老伯一句,中秋之后八月十九,乃是安亲王四十寿辰,安亲王位高权重又是大寿,届时陛下定然会御驾亲至王府,老伯若是能等上几天,等八月十九到王府求王爷主持公道就好。这不算告御状,可免老伯皮肉之苦;陛下亲临,听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定会为老伯主持公道。”
“安亲王寿辰?”许老板面露疑惑的看着李言蹊,“姑娘如何知晓?”
李言蹊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安亲王位高权重,我自然时时关注,况且全长安恐半数的人都知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自然知道这不能打消许老板的质疑,但也并不放在心上,又继续道:“老伯只要记得,一定说状告王府郡主,请王爷主持公道。据说王爷最是看重郡主,半点也不会让郡主受到诋毁,听到你的话,一定会召你入府仔细查证,老伯只需将证人证物带好,王爷正直无私,定会还你公道。”
许老板不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矛盾之处,既然王爷最是看重郡主,不会让郡主受到伤害,又怎会为他一个状告郡主之人主持公道?但见李言蹊言之凿凿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怎的,竟然不由得选择相信她的话,“老朽多谢姑娘指教,如果老朽得偿所愿,定专程前来拜谢姑娘大恩。”
李言蹊笑呵呵的说好说好说,又道:“但愿老伯见到我时不要太失望才好。”许老板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她面容平静笑容恬淡,他摇摇头,只觉得自己果然老了,竟然连个小姑娘都看不透了。
二人的对话,硫云和琉芷虽然站在门外,但也听得一清二楚,硫云听李言蹊的嘱咐亲自送许老板回了他的房间,琉芷便跟着李言蹊也回了屋子。关上门,扶李言蹊在床边坐下,这才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小姐,既然李大公子提点许老板来京告御状,又派人一路保护他入京,怎么就没想起来告诉他可以在咱们王爷寿辰之时上告,要不是今天小姐提醒,难道真让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去滚钉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