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何必多此一举,是何缘由,蹊儿最清楚不过。阿爹想知道,问蹊儿便是。”李言蹊躲在暗处看了一会儿的戏,不由得对安亲王更加佩服,俗话怎么说来着,虎父无犬女,她既然能生得这般聪明伶俐,生她的安亲王也必然是英明神武的。
“蹊儿。”安亲王见李言蹊果然无事,从别的地方出来,彻彻底底放下心,朝李言蹊招了招手,“怎么这般顽皮,阿爹以为你落湖,担心不已,你却躲在暗处偷看,都不知道早些出来,让阿爹安心。”
李言蹊含笑走向安亲王,在他身边坐下,握住安亲王的手,委屈道:“阿爹冤枉蹊儿了,蹊儿委屈。”指着那莲湖,道:“蹊儿的确落了湖,只是蹊儿运气好,没溺死罢了。”
“郡主,”韩侧妃见李言蹊好端端的出来,魂儿都吓得要出窍,好不容易按下那心惊肉跳之感,问道:“郡主既落了湖,怎会全身干爽,无半点水渍?”
“韩侧妃你这话问得,好像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不是被人从湖里抬出来,很失望似的。”韩侧妃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她没给机会,继续道:“难道你要让我全身湿淋淋的站在这里,让这百十号侍卫,将我上下看个清楚明白吗?”
李言蹊这话说得直白,在场所有人立即将头埋了下去,不敢再将目光落在李言蹊身上。
“郡主误会了。”韩侧妃讪讪的,见安亲王目光凌厉之中带了审视,头皮一麻,就地跪下,道,“妾身绝不是那个意思,妾身只是担心郡主,毕竟听那下人说郡主落湖,妾身焦急不已,慌不择言。”
“那便多谢韩侧妃了。”李言蹊并不打算与韩侧妃多言,由她跪着,也不打算让她起来,要扳倒韩侧妃,并不急于此时,今日不过是给她个教训罢了,又对安亲王道:“蹊儿虽不会游泳,却能闭气,沉入水中之后闭气,于湖底缓慢走至湖边,爬起来换过衣衫才回来。此事过于丢脸,因此不曾惊动梨香院之人,她们也不晓得。”
“既不会游泳,怎么还靠近湖边,又怎会失足落湖?”安亲王问道。
“失足落湖?”李言蹊失笑,指着慢慢往上爬的一众侍卫,“蹊儿虽爱闹了些,也还晓得轻重。丫环说四妹邀我相见,蹊儿过来却不见人,反被那湖水吸引,不过是蹲下玩水的功夫,就有人从后头将蹊儿推入湖中。”目光落在那担架之上,“推我的,就是那个丫头了,事成,杀人灭口,因此才一身血污。”
停了停,又指着那报信的丫头,“假意要救我,却迟迟不曾求救,等我溺死了,才匆匆带人而来并且大肆宣扬的,是她。”
被指的丫头面如死灰,委顿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求饶。
又指着两个侍卫藏身的草木,“那里,还有两个不知奉谁之命等我溺死之后捞我上来的侍卫,若是你们来了,而我大幸还没溺死,就会正好看见我衣衫不整湿淋淋的被他们抱在怀里,名节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