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笑了笑,招招手,“来,泡茶。”
茶香四溢,白色的热气蒸腾在李言蹊脸上,如雾如云,让琉芷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郡主,可我们不是专程出来要提醒赵公子的吗,不去找他,怎么告诉他啊。”又有些疑惑,“之前也没见赵公子这么热切的想要见您,这几天倒是一天跑一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难道是赵夫人的病又不好了?”
李言蹊抬眸,问道:“长生给赵夫人看诊的事,赵公子知道吗?”
琉芷摇头,“不曾告诉过赵夫人,赵公子定然也不会知晓。”李言蹊嗯了一声,慢悠悠的喝完一杯茶,这才道:“左右今日无事,等一等他便好。”
主仆二人便相对而坐,李言蹊喝了一杯茶,琉芷喝了除了李言蹊那杯茶之外的一壶茶,吃了一盘点心,中间去了三趟茅房,第三趟出来顺道儿让小二又送了壶开水上来。
午时,太阳升至最高处,李言蹊打了个呵欠,耷拉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对琉芷道:“扶我去躺一躺。”琉芷放下茶杯,起身扶李言蹊,刚站起,就听到门外小二的声音,“木姑娘,那位赵公子来了,此时就在楼下大厅,您可要见他。”琉芷嘀嘀咕咕骂了一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人最困乏的时候来,真是个缺心眼儿。”被李言蹊看了一眼悻悻的闭了嘴。
“带他上来吧。”李言蹊努力的撑了撑眼皮,打起精神来吩咐道。“好嘞。”小二爽朗的声音传来,然后噔噔蹬的跑下楼去了。
赵正卓今天原本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他所谓的木姑娘,今天一早赵正卓就听说了昨天皇宫里发生的事,纵使他的父亲瞒着他,但他那个心眼颇多的姨娘却还是想尽办法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了他和他的母亲,想要借此机会气一气母亲让母亲的病恶化得更厉害,当然,赵正卓知道,这里边也有要羞辱他的成分。
赵正卓以为,他的父亲知道这件事,会考虑与吏部尚书家的那位吴小姐取消婚约,可他的父亲却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想要瞒着他。等他前去询问了,却只说那位吴小姐乃是发了急症,外加与吴大人政见不和的那些官员们添油加醋把事情往大了说,想要以此打击礼部尚书一家。
这些,赵正卓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他的父亲,早就和姨娘沆瀣一气,将他和他的母亲排除在外了,他不过是他的父亲想要往上爬的垫脚石。
那吴家的含玉小姐,他曾听家里的小厮说过,长得倒是一副清清秀秀的模样,说话做事却忒的狠毒,嚣张跋扈。
而他这些天,从某一天来客栈找李言蹊没找到,心里就空落落的,感觉少了什么似得。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往客栈跑,就是想要看一眼李言蹊,好将心里那个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猜测落实,而今天发生的事情,更让他坚定了决心。
跟着小二一路往二楼走,越靠近李言蹊的房间,越有些神采奕奕,又带了些忐忑,他已留下了地址,李言蹊却不愿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