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既然已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了,那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不得不提了,“听说……”
“子言!”却又被赵正卓再次打断,李言蹊也是难得的好耐性,自若的续了杯茶,面色平静的等着他说。
赵正卓看了看琉芷,道:“怎么不见其他的人?”
“他们有别的事要做,自然不会时时守在我身边。”不过是出个门儿见个朋友,带这么多人出来才不大妥当吧。
“哦,”赵正卓明显的呼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几天都不曾见到人,我还以为……”他并没有说以为什么,身子一转,却是转来直面李言蹊,毫无防备的伸手握住了李言蹊搭在桌上的手,“子言,我……”李言蹊看了眼他覆在她手背上的右手,皱了皱眉,伸出另一只手去拔头上的发簪,“赵兄!”语气里已带了凛凛的寒意。
赵正卓身子一抖,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将他包裹在中间,让他冷得手足麻木动弹不得,这一麻木,便没有及时将手收回来,被李言蹊毫不手软的一簪子扎了个鲜血淋漓。他暗红色还带了点温热的血顺着滴到了李言蹊手背上,她手一抬,拂开赵正卓的手,端起已经有些温热的茶水倒在手上,又接过琉芷递给的手绢仔细的擦了擦,全程没有搭理已经有些呆的赵正卓。
李言蹊收拾好了,才看向站在原地看着手上一个血洞发呆的赵正卓,声音冷冷淡淡,“解释。”
“我……”听到李言蹊的声音,赵正卓才蓦然回神,钻心的疼痛从手上袭来,他也顾不得管,上前一步急急道:“子言,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照顾你罢了!”一着急,便将他这几天来一直想要确定、想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怕李言蹊误会他是个轻浮的男子。
琉芷幸灾乐祸的看了赵正卓以及他流血的手一眼,又幸灾乐祸的看了李言蹊一眼,觉得郡主她真是可怜,竟然被这么个书呆子看上了,而且还是个定了亲有未婚妻的书呆子……他看上了郡主,难道还想要享齐人之福,让郡主纡尊降贵给她当妾不成?真是愚昧无知胆大包天,她保证,要是他敢说出来,就算郡主仁慈不揭了他的皮,郡主她爷爷她阿爹她师父以及喜欢郡主的某皇子,也定然会揭了他的皮。
哎,喜欢郡主的人,好可怜。
哎,郡主好可怜。
不同于琉芷的思绪万千,李言蹊似乎什么都没多想,将发簪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随手放在桌上,反而对琉芷道:“待会儿拿出去送人。”那是上好的玉簪,玉质极好,通身见不到半点杂质,又由专人打磨,做工精细,光是这样一只玉簪,就要一百金。因沾染了赵正卓的血,李言蹊说不要就不要,并不是存了羞辱赵正卓的意思,而是想要告诉他,就算她没有寻到亲人在京都没有倚靠,她也并不会落魄到需要旁人接济照顾的地步,也自然不会和他发生什么,让他绝了心思,将后面要说的话咽回去,那么,他们就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