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好喜欢李言蹊的这种任性,让她们无端的觉得好有安全感,并且毫无原因的相信她。
“不学无术!”周清阴阳怪气的评论了一句,低头摆弄自己的手镯。
这边丝竹歌舞很快就表演了起来,正殿里告御状的一群人也正好由管家和十来个侍卫带着进了殿。
走至大殿正中,管家和侍卫通报之后退了出去,一群人便诚惶诚恐的跪下,嘴里响亮的呼喊着陛下万岁王爷千岁。嘉宁帝看了一眼殿中所跪的众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为首当中的乃是一身着藏青色衣袍的老者,两鬓已经斑白,额头上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苍老的脸上依稀可见一些青紫,应该是受了外伤之后遗留。
余下众人,有绫罗绸缎眉眼生辉,有低眉敛目粗布麻衣,衣衫样式也各有千秋寻常,可见这群“受害人”乃是来自不同阶级不同生活条件的家庭。
王府郡主杀人放火一事,由嘉宁帝主审安亲王老王爷陪审,两位国公三位侯爷以及各位大人做证,实乃是大靖开朝以来最是绝无仅有阵容豪华的一回民事诉讼案。
“下跪何人,上告何人,所涉何事,且一一讲来,若有半分隐瞒造假,朕绝不轻饶!”嘉宁帝的声音浑厚而带了无尽的威严,他做皇帝向来得心应手,没想到审理起这等案件来倒也像模像样。
大殿之中跪着的,其中自然就有那倒霉催的被李言蹊选中的许老板,他深深的跪倒在地,以额头与地面相接触,“草民名许昌,陆城人士,所告之人正是王府郡主,所告之事是郡主收买陆城小偷抢我琴、烧我琴行、买凶杀我。”他此时才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那个跋扈女子的存在,有些失望,咬牙继续道:“要不是草民命大,被一位江湖人士所救,此时只怕已是一抹孤魂。”
“你可知,恶意诽谤郡主是什么罪名?”嘉宁帝眯着眼睛看许老板,气势惊人。
“草民知道,草民纵使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诬陷贵人。草民经营一家琴行,那日郡主来买琴,看中了一张琴非要草民卖给郡主,可那琴是早有人花重金预定下的,草民不能失信于人并没有将琴另卖给郡主,郡主当日气急败坏,扬言一定会让人毁了草民的琴烧了草民的琴行,还要草民的命!草民有证据证人,证明草民所言非虚。”说话间,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奏折模样的朱红色本子。
嘉宁帝也没让人呈上,又指了另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问道:“你来说,你要告什么?”
那名妇人立即伏下身子,声音都有些颤抖,“民妇廖氏,禹城乡下人,状告王府郡主杀人,民妇的相公和女儿都被郡主和郡主身边的侍卫所杀。”说着,放下怀里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件血衣和——一柄点缀着各色宝石的匕首,殿里的侍卫们立即握紧了手里的刀剑,警惕的看着她,若是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立马就能让她身首异处。廖氏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将血衣和匕首放在面前,悲伤道:“民妇一家,那日一同入城上街去置办生活用具,小女看上了一把油纸伞,很是喜欢,已经付钱买下,郡主却也看中了那把伞,偏要小女将伞让给她,小女不肯,两人便起了些争执。郡主将小女推倒在地,民妇的相公气急说了郡主几句,郡主见人多说了声让我们等着,就走了。”她面上毫无防备的落下泪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那件沾满血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