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谁又不是这样希冀呢?
李言蹊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周智,明智的换了个话题。
贤妃留了晚膳,晚膳过后,已经日暮黄昏,李言蹊向贤妃告辞之后带着琉芷又去御书房向嘉宁帝请安辞行,出御书房大门时手腕上一串手串上掉下一颗米粒大小的墨玉串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门槛缝隙里,李言蹊眼风里瞟了一眼,最后目不斜视的离开。带着琉芷出了宫门,王府的马车还在东煌门口尽职尽责的侯着,见李言蹊出来,众人急忙行礼,车夫将踏脚凳端下放在马车旁,琉芷扶着李言蹊正要上去,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郡主稍等。”
李言蹊上马车的动作只稍微顿了顿,随即在琉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这才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姗姗来迟的周靖,眼角有一抹化不去的无奈神色,“不知殿下有何指教,天色已晚,我需得尽快回府,免得家里人担心。”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二皇子你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郡主她时间宝贵不想和你多有言辞来往……
“正好,我也正要出宫,既然天色已晚,郡主你一人回府恐路上不太安全,不如就由我送郡主回府好了。”周靖说话间,越过众人目标相当明显的向李言蹊走了过来,笑嘻嘻道:“郡主初回长安,恐对长安人文地理、风俗习惯不是很了解,正好我知道得十分详尽,不知郡主可有兴趣,我可为郡主讲解一二。”话说完,已经稳妥的站在马车前,目光期许的看着李言蹊。
李言蹊十分好奇的目光将周靖看着,在周靖以为她下一刻就要说出“好啊”两字之时,她莞尔一笑,淡然道:“没兴趣。”
周靖跨出去一步正要往踏脚凳上踩的脚停在一半,保持着一只脚站立一只手微抬还站得四平八稳的高难度姿势,张了张嘴,“你,这,哎……”忠于被噎得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言蹊等周靖恢复了双脚站立,这才笑道:“殿下与我身份不同男女有别,且长安不比别处,你我相识不过数天,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为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言蹊只好拒绝殿下一番好意,还望殿下看在言蹊举步维艰的份上,莫要见怪才好。”言语间,将和周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大有一副之前无关之后也不用有关的决绝气势在里头,客气而疏离,谨慎而漠然。
周靖抬了抬手,有些尴尬又有些苦恼的道:“郡主多虑,王爷与父皇情同手足一同长大,你我同辈之间以朋友论处,哪里来的流言蜚语,况且你我……”他停了一停,最终将后边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年龄相仿,顺路携行,光明正大。”他指了指身后小厮胡浩手里牵着的两匹马,“郡主乘车,我骑马,路上我正好可以为郡主说些笑话解解乏。”
他原本是想和李言蹊同乘而归,但见李言蹊拒绝的干脆果断也只好临时改变主意,追姑娘的路实在不是一条康庄大道,他尚需披荆斩棘斩妖除魔……而眼底,终究浮上一抹淡淡的苦涩,安亲王和父皇情同手足?过去是的,但现在,这样的话说来恐怕连他最小的九弟都不会相信,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