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玄猿再次醒来,躺在身旁的夏仪蔓早已离去。
留在桌上的,只有寥寥两个字:“莫寻”
“莫寻。”
玄猿呆呆坐在桌边,心里百味陈杂。夏仪蔓能大胆走出这一步,按照她自己的思想去过活,玄猿为她感到庆幸,他只后悔自己平日里对夏仪蔓的关心太少。
······
曙光如一线潮水,从东向西快速推进。
西皇城城头上一杆凤首王旗,城外一杆五启国大旌,被曙光同时映照。
城外五十里处,烛炳身骑鎏金火龙,不怒自威。他身边的冉浩、刑昊、李业、大庭英等人正在得意地向城头眺望,满脸志在必得。
凤首王旗之下,风后身穿一身缟素,拾阶而上,站在一架牛皮大鼓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两根粗硕的鼓槌,紧紧握住。那些廷官也都跟着走上西皇城头,个个身穿缟素,气定从容。鼓还是当年那个鼓,风后还是当年那个擂鼓的风后,只是这件事再次发生的时候,已是十六年以后。
西皇城内,一城烟沙,半城缟素。一位中年妇女抬头望向城头,公孙止略显佝偻的身子正缓缓走向城头最中间位置,走向悬挂着“西皇城”牌匾的正上方。他身上穿的那件她亲手为他缝制的战袍,很威风,也很合身。只是他那一夜之间变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惨白。
城内很多人都望着这个背影,站在中年妇女旁边的人兴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思,转头冲着她笑一笑。中年妇女低头看着公孙止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泪眼婆娑,等她再次抬起头时,她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城头之下,百名五启国兵士纵横飞跃,口出狂言,视城头铮铮三万高修为将士如无物。只是当一人看清一夜白头的公孙止之后,情不自禁地停止了谩骂。他停在半空盯着城上这位声名鼎鼎的凤岐国总统帅,自顾自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竭力喊道:“你是公孙止?”
公孙止的视线在五十里外的烛炳大阵,心思全在和身边人的交谈之中,对城下这名五启国兵士并没有搭理。
自讨没趣的五启国兵士继续在城下挑衅一番,转身飞回大阵之中。
一声声号角声自五十里外响起,烛炳十八万大军黑压压一片,自西向东如蝗虫过境般缓缓向前推移。刑昊率领五万邢家军为左翼军,李业、大庭英率领七万影子军为右翼军,烛炳、冉浩率领六万中军。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留一支军队作为收割者,成败,全在此最后一役。
凤首王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随着风后第一槌锤下,立于城头的铮铮三万高修为将士全体拔出凤首刀,同时飞出城头。
以大鸿为首的五万大鸿军紧接着飞上城头。玄猿望着城外三万敌十八万的激烈战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防御护盾快速结成,虎威枪紧紧握于手中。
“夏仪蔓到底去哪儿了?”
“玄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战之际,她竟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