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里的嘲讽让寄清漪冷了面『色』,冷哧一声,“你罪责未罚便出狱,是违背魏法,我要去找王爷评理。”
寄桐也不拦着她,一声声嘲讽跟刀子似的,“不自量力!”
寄清漪不信这个邪,偏要气冲冲地去王府,在门口就被匆匆赶来的寄时劝阻住了,“清儿,你不能去,你这样闹,桐儿不就毁了吗?”
“叔父,寄桐触犯国法,你身为刑部尚书,不能知法犯法。”寄清漪并不为所动,寄时是她父亲寄风铃的叔辈兄弟,现在是刑部尚书,要开口放了自己女儿,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寄清漪心里明白,面上却是不屑,她父亲寄风铃罹难时把她托付于寄时,但他待寄清漪并不好,而且纵容寄桐欺侮寄清漪,她打从心底对这个叔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他到底给了她容身之所,所以寄清漪不能撕破面皮。
寄时却是长叹一声,将人弄到了书房,挥手退了下人,“这事儿是桐儿做得不对,那丫头被我们宠坏了,你就担待一些。”顿了顿,见寄清漪还是面含冷『色』,不屈不挠的样子,寄时也有了一丝恼意,可是晋王爷对她盛宠正在,若是这个时候寄清漪前去大闹一番,说不定寄桐还真的再去吃牢饭。
寄时眼珠子转了转,忽的叹息一声,“清儿,叔父知道你心里怨叔父偏心桐儿,可是……叔父当初从你父亲那里接手你一个小娃娃,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养姑娘,深宅内院的事儿都是交给你婶婶打理的……”
寄清漪忽的冷了眸子,“叔父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寄时顿了顿,垂眸,“你可知,你父亲蒙冤受难,现在不知所踪,当初叔父也是冒了生死危险才将你抱回来的?”
骤然得知了寄时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和自己父亲蒙冤的事,寄清漪不是没有怀疑的,可是她从不曾听过自己父亲的消息,总以为自己是被父亲托孤的孩子,现在蓦然知道……
“父亲……还在世?”
寄清漪有些颤抖,“他没有死?”
寄时眸子抖了抖,“大哥虽然未死,可是却是失踪多年,蒙冤在身,怕是也不方便现身的。”见寄清漪目光恍惚,他连忙道:“清儿,就当是看在叔父当年冒死相救的份上,你饶了桐儿这一次,可好?”
寄清漪现在根本就懒得把寄桐的事情放在心上,父亲比任何人都重要,“爹爹没有死,他只是含冤在身而已……我,我要让爹爹沉冤昭雪。”她发誓要给父亲昭冤,一时也十分感谢寄时,“叔父……多谢当年相救,还请告知清儿父亲的事情,清儿……感激不尽。”
寄时松了面『色』,笑意浅浅,“好孩子……”
……
寄清漪虽然看在寄时的面子上而没有追究寄桐。但因为何清讫的缘故,寄桐仍然时常给寄清漪制造困难,上门找茬,可是现在寄清漪没有功夫搭理她,一门心思都用在了父亲身上。
而晋王同何清亿都被她遗忘到了脑后,不再提起。
是夜,月明星稀,风吹云动。
安静的中院内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寄清漪正在研究自己父亲当初的卷宗,忽的门外闪过一道黑影,她当是寄桐又在作妖,本来不打算搭理,可是下一刻,窗户忽然被破开,一道黑影忽然蹿了过来。
寄清漪连忙侧身躲过,那人却并未攻击她,反而是在寄清漪身侧跪下,“姑娘!”
“你……夜离?”寄清漪瞧着拉下黑面巾的男人,冷峻的一张脸,同晋王像了三分,此刻却是满是焦急之『色』。
夜离她是见过的,跟在晋王身边的侍卫,那一日整治朱老三的时候,就是夜离动手,护在她左右,平日里也是见得多的,只是不曾说过话。
“你怎么来了?”寄清漪让夜离起来,连忙让他坐下,一面关好门窗,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之感。
“王爷蒙冤入狱,请清小姐相助。”夜离面『色』虽然冷,可是这会儿难得情绪外『露』,让寄清漪都多了几分焦急,“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