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空气中的热度也消散了许多,灼热的阳光随着西下的太阳渐渐柔和起来。
白芍收起医书,记着君玹的话,便早早去寻他。
白芍住的位置是下人住的庭院,距离君玹所住的院子还有一些距离,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才总算是到了君玹住的院子。
君玹的院中,一棵粗壮的桂花树挺拔而立,树上的桂花散着淡淡地桂花香,让人着实心旷神怡。
白芍上前敲了敲门,屋中传来君玹冷彻低沉的声音:“进来。”
此时的君玹已经换下平日里穿的墨色衣裳,他身着一袭米色衣袍,领口处松松散散,露出大片皮肤,墨发随意披散,使整个人少了平日里的凌厉,看他的墨发还有些微潮,大概是刚刚沐浴完。
“小的见过王爷。”白芍虽在心中赞叹,也不忘行礼,“不知王爷叫小的来有何事吩咐?”
君玹将手中的书籍放至一旁的木桌上,抬起头来望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白芍:“无需多礼。”
白芍闻声起身,看向坐在榻上的君玹。
君玹也在看向白芍,一双墨色的眸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却是像漩涡一般,仿佛能将人吸入无底的深渊。
那一双眼眸,似能看破人心,想到父亲临终时留的一封信,白芍不禁想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作为,想着,白芍望着他心中微微一动。
“本王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望着白芍的双眼,君玹开口。
“回王爷,白勺云台城人士,家住云台村。”白芍垂眼,藏住眸中神色。
“云台村?”君玹挑了挑眉,“可是那被屠村的云台村?”
“正是,白勺与家弟那日刚好下山,偶遇王爷与小侯爷,因一些误会在城中逗留了些时辰,万万没想到家中遭此变故,却也堪堪逃过一劫,因无处可去,便想着从军保家卫国。”白芍沉声道,声音中仿佛有抹不开的伤,想起那日云台村的景象,她声音冷了一些,“云台城官府不肯调查,白勺却不能忍受亲人枉死,他日功成名就,定要查个明白。”
白芍说的真真假假,君玹注视了她良久,仿佛是相信了她的话:“你想从本王手下慢慢爬高,等到有了与那事背后之人抗衡的能力,为你的亲人讨回公道是吧?”
“是!”白芍应道,有些惊讶君玹的洞察力。
“本王很欣赏你的才能与胆量,也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因为本王的确需要一把刀,去扳倒她。”君玹冷声说着,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