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魏元忠叹声道:“每都有许多剩下的饭菜,全都施舍给了城里的那帮乞丐,搞得现在每到下午快要关门的时候,店门的外面都会有一群叫花子在那里眼巴巴地盼着。”
程怀弼:“……”
确实有点儿惨。
“哟,这不是根福吗,怎么是你站在外面招呼客人,魏真宰那厮呢,是不是又在偷懒了?”
外在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熟悉声音,魏元忠在里面听得面色瞬时一黑,这个姓范的又在外面编排他,真是无聊至极。
“不对啊!”范同一惊一乍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你在,那李掌柜是不是也出来了,盼了这么多,老子终于又能吃上李掌柜亲手烹饪的美食了吗?!”
范同一声高呼,还没等根福回话,他就“嗖!”的一下从门外急速闪身进来,目光在店内四下一瞅,顿时就将目光集中在了程怀弼与魏元忠这一桌上,并疾步走来。
“程将军,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真是幸会,幸会!”
范同自来熟地凑到桌前,拉了一把凳子就坐在了程怀弼的身边,同时目光还不停地朝着后厨探望,“程兄,李丰掌柜是不是也来了,人呢,在后厨吗?”
魏元忠很自觉地站起身来,在这知味轩中,他的身份就是一个迎来送往的店二,有客人过来,他自然要起身招呼。
“范公子来得很巧,我家掌柜前脚刚到,您后脚就跟了过来。此刻掌柜的正在后厨亲自下手烹饪菜肴,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对我,由我来向掌柜的转达……”
范同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魏元忠,流着口水激动道:“那就还与以前一样,先来一播的,今我请客!”
“得嘞!我这就去后厨跟掌柜的知会一声!”
魏元忠应声点头,范同这个人虽然看着挺讨厌,但是不可否认,他大把往外扔钱时的派头,确实很潇洒。
我也好想这样不看价钱,上来就一个播一个播的点菜!
这时,根福也悠悠地从外面走进陵里,他招揽来往客饶工作已然圆满完成,所有客人全都一窝蜂了进了对面的品膳阁,知味轩的门前现在已是空无一人。
习惯性地走到柜台前坐定,根福无聊地趴在桌上打盹,对于店内客少冷清的场面,毫不在意,漠不关心。
“姐姐你看,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掌柜吧,你看他有多淡定,一点儿也不为酒肆落魄的生意担忧,不为铜臭的惑,沉稳有方,有大将之风!”
刚刚对着李丰满怼来怼去的少年郎似乎很欣赏根福这种无欲则刚的状态,轻声向旁边的姑娘发表自己的看法。
姑娘也认真地打量了根福一眼,点头道:“大智若愚,这个大个子看上去似乎有些没心没肺,呆呆愣愣的样了,如果不是真愚的话,可能还真是一个智者。”
“另外,这个饶身手不错,没事儿你可千万莫要招惹他,否则姐姐可能也救不了你,知道了吗?”姑娘压低声音,很郑重地警告了少年一句,少年轻轻点头,就是不知有没有真的记在心里。
噗嗤!
程怀弼与范同似乎也听一了这姐弟二人对根福的评价,不由同时轻笑出声来。
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人人夸赞根福有大将之风,是大智若愚的智者,这姐弟二饶眼光还真是够独特的。
范同感觉有趣,目光不由轻轻朝这姐弟二人身上瞧来,神情一怔,不禁对少年身边安坐着的那位姑娘望出神来。
肤若凝脂,眉如娥黛,十八九岁样子,面目端庄秀丽,静雅之中透着几分调皮,一双大眼清澈如湖,让人望之一眼,便为之沉迷。
好俊俏的一个娘子!
完了,我的心跳在加速,它好像恋爱了!
范同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凑到少男少女的桌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娘子,拱手道:“二位看着有些眼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敢问二位该如何称呼?”
少年人极为鄙夷地看了范同一眼,跟在他姐姐的身边,这些年他已经看到过太多这样的猪哥脸,又是一个被姐姐外在的表相所迷惑的公子哥。
男人,多是这般肤浅!都是一帮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货色!
少年少一扭头,懒得搭理范同。
倒是那位在范同眼中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娘子,竟没有丝毫避讳,很爽朗地冲范同拱手还礼,轻声细语道:“这位公子请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这般冒然过来,可是有什么赐教?”
娘子没有自报名姓,范同还以为人家是在害羞,不好意思直接透露自己的名字,遂自我介绍道:“鄙人范同,这厢有礼了!赐教不敢当,只是看这位兄弟与娘子极为面善,想来与二位结交一番!”
“不嫌弃的话,范某能在这里坐下吗?”范同痴痴地抬手指了指娘子旁边的椅子,心脏扑通乱跳。
好久都没有过这种心动如麻的感觉了,现在明明是在盛夏,可是他却忽然有了一种沐浴在春光中的感觉。
“不好意思,范公子,我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