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府里,宁远就抱着三张名帖出现在李丰满的跟前。
“这张是赵国公长孙大人的名帖。”
“这张是鄂国公尉迟将军的名帖。”
“这张是邹国公张大象的名贴。”
宁远将手中的名帖一一摆到李丰满的桌案上,恭声禀道:“邹国公张大象的名帖送来得最早,早上老爷刚出门没多久就已送到。”
“尉迟将军的名帖是在正午时分,长孙大人的名帖是在老爷归来前一刻左右送至。”
“三份名帖皆有留言,想要邀请老爷今晚过府一叙。”
李丰满低头看着一字摆开的三份请帖,这倒是巧了,三家同时邀请,而且都是晚上,这让他怎么选择?
同时,李丰满还留意到,三位都是国公,但是宁远在介绍的时候,称长孙无忌为长孙大人,称尉迟敬德为尉迟将军,而到了张大象这里却是直呼其名,这个张大象的地位在这个国公圈儿里好像并不怎么样啊。
摆手将宁远屏退,李丰满出声向老富贵儿问道:“这个张大象不是户部侍郎吗,前几日在宫中我还与他有过交道,怎么他竟也有国公之爵?”
老富贵儿解释道:“老爷有所不知,这位张大人是邹国公的长子,邹国公过逝之后,国公的爵位由他承袭。”
李丰满点头表示理解,跟秦怀道一样,都是蒙了父荫的幸运儿,全都投了个好胎啊,什么都不做就比别人少奋斗了几十年。
“老爷,三位国公同时相邀,不知您准先赴哪一位国公的宴请?”老富贵儿探声询问。
李丰满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呢,你觉得本老爷应该先赴谁的邀约?”
老富贵儿也不避诲,直接建议道:“老奴以为,当以赵国公府为先,一是因为长孙大人与老爷的关系最为亲近,二则是,咱们刚刚才折了长孙府的脸面,正好能借此机会去跟长孙大人解释一二。”
说实话,长孙府能够这么客气地送来名帖相邀,老富贵儿心中甚为窃喜,这说明长孙无忌还是明事理念旧情的,并没有因为朱宏彦的事情而牵怒于他们安平候府。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能够借此次宴请重新与长孙无忌搭上关系,有长孙无忌这尊大佛罩着,他们安平候府也就算是彻底稳了。
“那另外两家该如何回绝?”李丰满淡声问道:“去一家,势必就会得罪另外两家,张大象也就罢了,毕竟没有什么从属关系,可是鄂国公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这个玄甲军中的监军校尉可是统归尉迟将军管辖。”
“这……”老富贵儿犹豫了一下,道:“要不老奴代您去走一趟,跟鄂国公解释清楚?”
到现在,老富贵儿还是不愿放弃与长孙无忌搭上关系的机会,哪怕因此会落了尉迟敬德的面子。
老富贵儿的心里有一杆秤,分得清孰轻孰重。
尉迟敬德到底只是一个武夫,若论在朝中的权势地位,以及在皇上跟前的影响与重视程度,长孙无忌无疑可以甩尉迟敬德好几条街。
现在毕竟是太平盛世,武将的作用已然大不如建国之初那么重要,皇上现在更倚重的还是以长孙无忌、房玄龄以及褚遂良为首的文臣。
处理政务,管理国事,是文臣的优势所在,武将哪怕心中不服,也只能干瞪眼。
尉迟敬德的影响只限于军中,而长孙无忌的影响却是整个朝堂,如果非要选择的话,老富贵儿宁愿选择得罪尉迟敬德也要抱上长孙无忌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