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录一下，报告就这么写。”周泰想了想，对身边的值班总旗官交代道：

“余观海伙同曹健、苏林二人，污蔑程圆圆为狐狸精，非法拘禁，意图不轨。”

“京城炎龙卫直属警卫旗队得到总教头莫离报告后，紧急出动，准备阻止余观海三人的犯罪行为。”

“但余观海三人负隅顽抗，甚至引爆暗藏在云华仙馆地底的炸药，炸毁云华仙馆。”

“三名犯罪嫌疑人，余观海重度伤残，苏林双眼残废，曹健失踪。我炎龙卫警卫旗队并无一人伤亡。”

值班总旗官记录完毕之后，犹豫着说道：“周大人，这……这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周泰反问道：“那照你说，该怎么办？”

值班总旗官昂首挺胸道：“当然是秉公执法，绝不徇私！”

“秉公执法？”周泰嘿然一笑，“你意思是准备把莫教官抓起来，按律法惩办？”

值班总旗官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法不容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嗯。”周泰点了点头，突然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发问道：

“你觉得我们这警卫旗队两三百号人，为了抓捕莫离，会造成多少死伤？就为了给余观海、曹健这种人渣一个所谓的公平公正，枉送几十上百号兄弟的性命，值得？”

“而莫教官是什么人？是敌人吗？金沙咀剿灭诺康集团，辽阳棋盘山一锅端掉中州药业，精忠报国，战功赫赫！明天又要远赴南极，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抓了他，你去南极？”

“有功该赏，有过也该罚，功过不能相抵。”值班总旗官脖子一梗，犟道：“南极有什么大不了的，去就去！”

“你去有个蛋用！”周泰怒骂一声，接着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的循循善诱道：“法律的最终作用究竟是什么？”

值班总旗官答道：“维护社会秩序，保障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与利益。”

“没错。”周泰点点头，“今天这个案子，犯罪嫌疑人畏罪自杀，受害人被及时解救，这难道不是维护了社会的良好秩序，保障了人民的安全与利益？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喜闻乐见的最佳结局吗？”

“可是……”

值班总旗官还要辩解，周泰摆摆手打断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法律条文是死的，人是活的，法律是为了规范活着的人而不是死去的人。如果把法律当成了僵化的工具和不变的教条。那就违反了民主法治的基本精神，也违背了社会基本的道德和正义。”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是，如果整个世界只有规矩而没有情理，只会墨守成规而不知变通，那同样也是行不通的。”

“你说法不容情，这个是情，是私情，法律确实不能受到私人感情的干预。但是我说法理不外乎人情，这个情，是社会大众的共同感情，是追求公平与正义的人情，是给予慈悲或宽恕的人情。”

值班总旗官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周泰拍了拍他的肩膀，“仔细领会一下吧，你若是想不通，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坐上镇抚使的位子。”

……

莫离携了苏小婉和程圆圆走出朝天观，调用了一辆炎龙卫的巡逻车，问道：“今晚想住哪儿？”

程圆圆眼里水波一荡，“去开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