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身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公孙姑姑当年之大恩,秋某至今未报,怎敢不敬。”秋原又十分坚定地磕了一头,“若无公孙姑姑,便无今日的火云宗。方才是秋某失礼,小姑姑要罚,请随意!”
江舟:“客套话不要多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吃人怪制服。这个炉鼎的确制服不了它,若是引他发狂,跑到城外去,就真的难以控制了。”
秋原还是没有站起来,立即应道:“悉听小姑姑尊便!”
江舟转过去,向江邺点了一下头,江邺这次却没明白她的意思:“我出手?”
“我方才说了,这个炉鼎制服不了它。”江舟收起令牌,对着炉鼎作了一个劈的手势,“用你的家传刀,劈进去。”
江邺:“开什么玩笑!”
“我知道你宝贝你的刀。”江舟走过去,一直走到他身侧,放低了声音,“不管你之前的计划是怎样的,现在都要按照我的计划来,相信你的刀,一定是无坚不摧的。”
此时两人相距只有一尺多远,江邺看到江舟幽深的黑瞳里清晰地倒映着火光,还有他自己漆黑的影子,江邺越过江舟往前看去,灵祭已经形成,邪气化作紫烟一缕缕地在阵眼处溢出,吃人怪在炉鼎里疯狂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它在挣扎,灵祭会吸干它的邪气,但同时会放出它的魔性,作法的人是想借杀怪之手,掩炼邪之实。
此阵修习位阶较高,在场也只有江邺与辛鸿才两人主修阵法的接触过,所以火云宗在场近百弟子与兵众,都看不出结阵人的目的。
由此角度看秋景鸣肯定也看不出,但他定是有所别的察觉,才会在当夜密寻秋和惬,秋和惬在两仪山学过两年,定然比他更有所了解。
但秋和惬却选择在此刻离开了火云宗。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便都连上了。
秋景鸣大约是本着不互相麻烦的原则,不想江邺几人牵扯进来,但恰好江邺又偏要干涉,于是秋景鸣便将他四人关进火云宗,算好了他们会干涉灵祭,便只在房屋周围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几人来。
他会改变主意,很可能也是因为确定了江舟的身份,正如方才发生的,只有江舟以玉牌证实身份后,他们才得以有资格插手此事。
至于秋和惬的离开,其实也很好解释。
在两仪山待的那两年,不知学了多少阵法,朋友倒是交了不少。与他最熟的,就数那在轮椅上坐了十年的严映了。
正是他要麻烦的人无法行走,秋和惬便亲自出门寻他。
秋和惬虽不学无术,但逃命的本领一直在仙门百家名列前茅。论脚程,在场没有人能比他更快。
按照时间算,他很可能已经到了两仪山,甚至已经和严映说完此事,拿着破阵的法器往回赶了。
江邺拔起了他背上的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炉鼎,挥起大刀,在空中转了半圈,一手飞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