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钟一脸沉色推着严映往前走,严映看着走在一边的江邺,打趣道:“江师弟,你怎么一路无言,是因为小姑姑不在么?”
江邺眼皮一跳:“没。”
严映笑道:“江师弟莫不是担忧了?”
江邺:“我担忧什么?”
严映:“小姑姑可是在临走之前给你下过战书的,若下个月你不能用第十式打败她,你可就要唤她师父咯。”
江邺:“不必一个月,半个月就可以。”
严映笑:“江师弟当真如此有信心。”
江邺:“倒是严师兄,你的医术已经臻至救千人的地步了?”
严映一仰头:“这不是能者多劳嘛……在两仪山当闲人的这些年,什么也学不着,也就只能看看书学学医,不然怎么对得起养育我多年的门派啊。”
江邺:“你算不得闲人。”
严映:“哪里不算?”
江邺:“你的嘴没有停过。”
严映哈哈一笑:“江师弟嫌我话多了。”
江邺还未来得及说话,阳止便插嘴道:“安静,火云宗要到了。”
严映噤声。
阳止在前拜见,三人畅通无阻地进了火云宗,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火云宗的态度很客气,大概是因为有所求,连四周仆人的腰都比平时弯得更低。
应钟留在严映的客房中照顾,江邺跟着阳止去见火云宗宗主。
应钟将严映推到茶桌前,走到一边,见着案桌上放着几本古书,于是自顾自看了起来。
“应师弟。这房里太闷了,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呗。”
应钟没说话,放下书,走过来。
严映:“应师弟,跟我说说话呗?”
应钟声音冷淡:“说什么。”
严映:“你知道为什么这一趟你能出来么?”
应钟“嗯”了一声:“师兄请讲。”
严映:“我知道你家道中落,幼年丧父,心里有疙瘩,平常不见你笑,修习也不积极,偶尔看些书还都是奇闻异志之类,平日与师兄弟没有什么交集,想来说话的人也很少。”
应钟:“……嗯。”
严映:“所以你与师父走得近,倒也没有什么,三师父虽严苛,但更像令尊的脾气,想来你对三师父,早已视作父亲。”
严映顿了顿,道:“……是……”
严映:“三师父再严苛,也是师父,也要以礼相待,那日我见你持剑从三师父的长明阁里走出,满脸阴沉,我想知道,师父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一向尊敬他的应师弟作此反应。”
应钟一怔,张张口,没说话,扶着严映的手却抖了一抖。
严映:“你真的尊敬三师父吗?为什么这一路而来你都不曾正眼看过三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