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浓黑的剑锋眉,不怒而威,深邃的双目漆黑明亮,盯着看人的样子仿佛要把你吸进去,挺直的鼻梁,硬朗的线条,比常人略厚的嘴唇,显出几分少言寡语的老实,宽大微陷的下巴,整张脸都是刀削斧砍的曲线,粗黑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身后胸前,对,胸前。那鼓鼓胀胀还一起一伏的胸前。
周琳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然后忘了所有要说的话。呵呵,看吧,果然是在做梦,梦里带着小白去游乐园,然后找不到了,接下来自己又跑到一个长头发男人的小木屋里,这接下来怎么看怎么是一场春梦啊!呵呵,“呵呵。。。”居然真的笑出来了,乌鸦一样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长发男人皱了皱眉头,低低的开口“你是谁?”
苏得周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问我我是谁?美人莫问出处,春宵一刻值千金,快点醒来我还得找我孩子去呢!
“莫干河万年没有生灵,你怎么会在那里?”没等到周琳的答复,低沉声音更低了。
“莫干河??”在说什么?
“村里人知道你的来历会让你生不如死,把嘴闭紧了,这房子是我在山上搭的,少有人知道,你少出门,莫让人看见。”低音炮般的男低音冷冷的说出一大段,不给周琳反应的时间,起身。
“我会再来,你先休息。”说完转身,停留了一秒,拔腿走人,像来时的一阵风,哐当,消失了。
。。。
这就完了?
周琳惊愕的嘴能塞进一个橘子,反应迟钝的大脑好像找到每次被怼得哑口无言的王洋的感觉了,王洋。。。人在哪里呢?刚才这又是怎么回事?太脱线了吧!
人墙挪走了,周琳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比起刚才赏心悦目的春梦男,这还真是有点惨不忍睹啊。
昏暗房间里黑漆麻糊的除了墙壁就是床前一个小桌子,微弱的光线是透过窗上的纸。。。对,纸透进来的,看天应该是有些暗了,是清晨还是傍晚无从得知。
桌上一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掏出来七八个硬邦邦的面饼,掰了一下,这尼玛是锅盔吧?真硬啊?
放弃了吃这硌掉牙的东西,周琳哆哆嗦嗦的下床了。屋外还有一个狭长的套间,拐过去一个厨房样的地方,一个灶台上一口大锅,墙角一个水缸。呵呵,我这是被绑架了么?和女儿一起?那小白呢?
试探着推了推刚被修葺的门,开了,有点受不了的光线,微眯了眼,快到脖颈的野草带着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让昏沉的大脑振奋了一下。推开杂草往前走,还是杂草,努力的扒拉了好一阵,周琳从山石后面挣扎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愣,好美的夕阳!此处是半山腰,新绿的群山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天清若翡翠,云浓似海,在夕阳的余晖下浓烈的红,带着金色的赤焰,灼伤了周琳的眼。
这是哪儿?
我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那人是谁?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找人来问。
做了决定的周琳想起了屋里桌上的一袋子面饼,食物带上,谁知道这山有多大。进屋看到床上一件破旧褂子,下意识的看了自己一眼,当发现身上穿的还是那天的游泳衣时,仿佛是梦境的一切纷至沓来,轰的一下,击碎了周琳的幻想,不是梦,这不是梦!她的宝贝真的不见了!
残酷的现实轻松的撕裂了已经虚弱多日的女人,她缓缓的蹲下身子,深深地把头埋进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