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心脏病了?“没事了,刚才起太猛了,有点晕。”估计是最近太辛苦,伙食又跟不上。迅速摆脱这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处境,真是的,那直勾勾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没事乱放电!
“亓儿,来吃饭了。”
饭桌上,众目睽睽之下掀开汤盆的盖子,浓郁的香气顿时溢满整个小院,金黄色的鸡汤上漂浮着几朵雪白的蘑菇,星星点点的小虾,汤熬得久,骨肉的香气都炖了出来,古氏一脸慈爱,这鲜美的食物比她自己吃到还要满足。
感受着一桌子的炯炯大眼,古亓拿筷子捞了一下,嗯,很好,两只鸡少了四条腿,被上面金灿灿的油花遮住根本看不出来,再扒拉两圈,嗯,不错,几个打开的生蚝壳空空如也,里面肥厚的肉不知哪里去了,抬头看看一脸满足的古雨,满脸心虚对着他媚笑的周琳,还有嘴角带着油花皱起小鼻子再也吃不下一口的小白,嗯,这么快就达成同盟了,这个女人,心中愉悦,不禁轻轻的笑了一下,硬朗的线条柔软的如刚绽放的棉苞,闪瞎了一桌狗眼。愉快的用完餐,嘴一抹,“娘,晌午我去找几个工人来把房子搭了,要多几个人吃饭,若是嫌吵闹,您去二婶家避避。”
“族长把这次多出来的银子都拿到娘这里了,到时候工人的钱让他们只管找我来。”村儿里的规矩,每年都是族长垫银子,带了人回来,满意的人家再交上自己的份儿,今年古亓家贴了多少,族长点点人头就有数了。封了村子后,银子反倒没那么大作用,家里有手艺的,有力气肯种地的,在这小山村过得风生水起,偏就像古亓二叔那样原本就是个半吊子读书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一身懒筋软骨,还养了那么多个和他一样的闲懒货,家里慢慢就穷的揭不开锅。
安排了苏梅准备午饭,古雨就拉着周琳上村里转悠去了,一路走一路看,听苏梅讲,村里有三十多户人家,说是三十户,其实都是同气连枝的关系,古亓的爷爷跟族长是同一个爷爷,可算上嫡庶之分,又差了八竿子远,当年貌似是爷爷和族长一起商量了避出来,爷爷却死在路上,村里除了古亓的二叔,关系近的还有三叔古炼,古炼本是有打铁的技术,可是村儿里哪有那么多铁让他打,除了家家的铁锅,厨具,竟是无铁可打,原来半山的小屋那口铁锅,都是托了亲戚的关系。三十几户,三百来口人,本都是古氏大族之后,也算是无白丁,亏的后来买进的那些奴仆,有了不少手艺人,什么做豆腐的烧窑的榨油灌粉皮子的穷苦之人,可村里条件就这样,也没人种那豆子之类的东西,除了田间撒的菜籽儿,随处可见的野菜,良田都用来种了粮食,只有二叔家,要不是二婶坚持种了几亩棉花,织布裁衣,换些银子,怕这许多年下来村里要多出一半白屁股,只是二婶为人宽厚,不声不响的让那一家子折磨的够呛。
“村里吃的盐从哪来?”
“当然是我哥买的,每年总要偷偷买几次,可是村里只出不进啊,家家银子都不富裕了,粮食又运不出去,所以这几年日子可不好过,什么油啊,盐啊,都是稀缺的。”
“我自打记事起就在这里了,对外面的世界一点印象都没有,每次求我哥他都不带我出去,嫂子,外面是什么样啊?你给我讲讲啊?”古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绽放出小白一样的目光。
周琳苦笑,自己也只见到一隅而已,“是乱世,村里反而宁静,若有一天,这乱世过去了,大家便都可以出去了。”
“怎么出去啊,山都炸了,来的路都封死了,只有我哥能翻出去。”
“好了,你别操心那些了,咱先把眼下的事儿做好,把日子过好了,走走,咱去河边捞鱼去!”
“啊?嫂子!你可别吓我,好端端去河边干嘛?”
“咦,你们平时不去河边么?”周琳奇怪。
“家家都有井,河边太危险,万一掉进去,救都没得救,家家怕小孩不懂事跑到河边去,所以都不敢把孩子放出来,嫂子,河里有怪物呢!”
怪不得村里安安静静的,没有鸡飞狗跳,也没有孩子叽里呱啦的乱跑,“我有办法不掉到河里,还能从水里抓出好吃的,你怕不怕?”馋虫是经不起考验的,古雨兴高采烈的跟着周狐狸走了。
晌午阳光正好,莫干河宽阔的河面没有一丝风,平滑得如同镜面一般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美的如同仙境,河边草木茂盛鲜花成片,暖暖的阳光晒着,若躺在河边睡一觉,简直惬意极了,可这样的美景竟然没有一个人影,不免有些苍凉,周琳从这里来,又从这里找到了女儿,对这很有好感,她记得古亓说沧澜的人,无法在水中漂浮,反而会像石头一样沉下去,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