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琳她们离开二婶家,古枫魂不守舍的站了很久,连桃红柳绿什么时候进屋了都没注意,起步进了多年未进的正妻房间。屋内母女三人正在轻点周琳带来的东西,见到他,吓得立在那里不动,古丽讷讷叫了声爹,紧紧攥着几颗瓜子。
被自己忽视多年的母女,一个二个战战兢兢的样子,那么消瘦,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当年被他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娇美妻子,门当户对的姻缘,那时候的他刚刚考取了秀才,是大家眼中的郎才女貌,两人琴瑟和鸣你侬我侬了好久,直到妻子连生了两个女儿,还因此坏了身子再不能生养,在传宗接代的压力下取了二房,而自己的学业也寸步未进,渐渐的他不想再看到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他觉得心虚愧疚,然后开始酗酒,堕落,出入烟花之地,沾染了一身恶习,再无一丝读书人的风骨,之后更是破罐破摔的纳了两个丫头,他在她的眼中一次次看到失望,心碎,无奈,绝望,这些都让他更加逃避,于是他纵容了二女,不去管那些让他烦心的事儿,沉浸在自己的悲春悯秋中。
周琳说的对,他没脸,他有什么脸面对曾经山盟海誓的妻子,他既没有给她高官厚禄的官家太太身份,也没有锦衣玉食生活,这么多年,她却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有一丝抱怨。她还是那个她,他,却已经一身糟粕。
“蔓儿。”
一声呼唤,古流氏如遭雷击,僵直了身子,忽而剧烈的抖动着双肩,再抑制不住放声悲鸣,忍了十八年的苦,那负了她的良人,她苦苦等了十八年,以为再等不到一个回眸。她心碎欲绝的看着他渐渐冷落自己,抬了二房,每日纵情声色。她冷眼看着他让那狐媚子爬了床,一个个生下儿子又不加管教,看着他一日日让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么多年,你可还记得当年的誓言?
两个女儿看爹没有要发脾气的样子,就默默走开了。
“蔓儿,对不起。”八尺的汉子,通的跪下,匍匐在这个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的妻子脚下,泣不成声。
周琳要是知道自己一顿臭骂能骂得浪子回头铁树开花,鼻子要笑歪了。
可惜她不知道,于是第二天古氏依旧上门了,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却是当天就带着流蔓和两个女儿去了自家。那褥子却没有依周琳的安排给二婶送去,反而让古亓送给了族长。村里的公关周琳不懂,反正听古氏的就对了。
这几天古亓都在忙着盖房子,只在饭点儿出现一下,周琳索性把整个院子征用,院门一关,铺天盖地的全是鸡毛,苏梅烧水,古丽古丹帮着清洗,整理鸡毛,二婶跟跟古氏一起动手拆拆缝缝,先是把之前的褥子被子里早就糟了的棉花掏出来,放在一旁,再重新把被褥整成双层,二婶自从看了周琳续的新褥子,立马激动起来,这一下省了大量的棉花不说,那蓬松程度真是前所未见,柔软又暖和,若是冬衣都能用这个替代棉花,之前的旧棉胎重新整理了制成粗麻布,一下解决了村里物资紧缺的难题,要知道她家那可怜巴巴的几亩棉花地每年产量寥寥无几,看村里人一年年旧掉的衣服,孩子身上补丁摞补丁,过年都没个新衣的可怜劲儿,不由得怨自家那几个身宽体胖的壮劳力,稍微肯多出点力气也不是这样。若是她知道了鸡毛的保暖性能,怕是更要乐的说不出话来。怕小白不小心把绒毛吸进肺里,周琳弄了个手帕给她系住口鼻,让她在那折腾。
一家人都忙于生产,她便自动担当起大厨的重任,特别想给一家人补点油水,炖了一锅黄豆海带,一盘红彤彤的油焖大虾,这是几个肉食动物的,一盆盐水花生,一锅白面馒头,一锅蒸南瓜,饭一上桌,二婶家三人直接傻了眼,知道大嫂家不缺粮,却不知道伙食好成这样,院子后几个做工的工人周琳同样的菜让苏梅送去,却换了一锅加了玉米面的馒头,做人要低调,太炫富不好。
饭后周琳让苏梅剥瓜子花生,苦得苏梅呜呜叫疼,引来了古氏的注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琳的手,感情这丫头埋起头偷偷做活折腾的。为了让更多的食物可以见光,周琳不能只自己躲在空间折腾,必须把身边的劳动力都调动起来。苏梅足足剥了三天,累了周琳就让她去帮着晒鸡毛,终于攒了两麻袋花生瓜子仁儿,让古雨送到村长那,榨了油。给村长留了一半,剩下两大罐子,足足够吃上几个月了。
之前做酱油醋,把家里的坛坛罐罐都给用完了,不知古亓哪里弄的,反正又折腾来十几个堆在那让自己用,之前沤的酱油醋,已经在空间里放够了时间,可是怕没法解释,就又搬出来放在厨房,大家进进出出看着,便是合理合法的存在了。
自从空间因为开牧场直接仙币清零周琳就冷静了,她发现这个空间不是那种让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完美金手指,而是一个让她努力工作付出多少回报多少的,所有的经验用来升级,开辟更多的养殖区域和物种,所有的仙币用来采购新的物种和开拓新的种植区域,所以来来回回的忙活,就是在开荒种地,甚至开荒的速度还因为金钱不够而拖后腿,不得不在养殖和种植中间权衡取舍,这样的趋势下去即使真的有一天空间达到十级而且开通了了什么星际购物,她觉得自己也够呛有那个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