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小的自幼跟随家父学了硝皮子的手艺,我爹是城里大户的家奴,只是后来山上的野兽都被猎尽了,到了我这已经无兽皮可剥,我…我…”赵大山憋得满脸通红。
“没事的,没剥过也不要紧。”周琳当什么事儿呢,把人吓成这样。
却没想到那赵大山突然趴下,以头抢地,“回夫人,小人不敢欺瞒,小人的确没有剥过兽皮,可是,那主家人却经常让小的去…去剥人皮,主人要求在人断气儿之前务必将皮剥尽,不可伤到血肉,要那剥了皮的人还能存活三四天,好欣赏那被剥掉全身皮肤的人跳舞,所以小人练得一身好手艺,每每有那犯了错的奴隶,还有买来的女子,甚至孩童,我实在受不住就逃了出来,没想到却被抓了回去。”
周琳听到一半脸已冰冷如霜,冷声道:“如何证明你们不是那沆瀣一气之徒?”
那妇人心里暗骂愚蠢,好端端说这个干嘛,却见那赵大山爬起来脱下两只常年不曾脱下的袜子,这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两只脚齐着踝骨往下竟然是凹凸不平的血管满布,似有筋膜相连,只是那膜下血肉筋骨具现,青天白日里如见鬼一般狰狞可怖。
“禀夫人,小人家世代为那司家做事,也算略有人脉,这种逃奴也不算大事,是跟我爹要好的管家说服老爷发了善心,许我自剥足皮后发卖为奴。也亏的老管家让我将养数日才发卖,否则只是这伤口感染也早就要了小的的命。”那汉子说起当年的经历,仍是痛苦难当,硬生生剥去自己脚皮,谋得一命,也真是响当当的硬汉。
“罢了,司家是么,但望有一日能替你报了这仇,你起来吧,我有事要你做。”越是有钱人越变态,普通的虐杀无法满足他们日益滋生的心魔,只能越来越血腥残忍,其手段之残忍,不是自己这种正常人能想到的,努力压下胸中气血翻涌,“你可知,一张兽皮从剥下到制好需要多久时间?”
“回夫人,从剥皮到硝制成货要三个月。”
“这么久…”
“若是人手足够,两个月也可以制出一批。”
“我要两千张皮子,我让纺织女工全部人配合你,两个月,可够?”
“其实前面的步骤过了,后面倒不需要那么多人手,只是根据皮毛的不同,硝制的时间也不一样,不知道夫人要硝什么皮子?”
“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