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语嗯了一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风轻轻地吹拂在脸上,小鸟清脆的啼叫传来。
忽然,乐语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碰到了。
心里一紧,乐语连忙睁开了眼睛,看向明宴。
明宴笑着看着她,说道:“乐语,下个月的十五是良辰吉日,那一天,我们成亲好不好?”
乐语害羞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乐语拿出一部分时间在房间里制作嫁衣,一针一线的绣上漂亮的花朵。
明宴也准备起来,装饰用到的物品,食物酒水都要准备好。
成亲的前几天,明宴发了邀请函给关系亲近的少数人。
成亲的那一天,在别人的祝福中,乐语和明宴拜了天地,走进了一片红的新房中。
扶着乐语在床上坐下,明宴摘下她脑袋上的绣花镂空盖头,轻声轻语的对她说道:“乐语,我去外面招待一下宾客,等会儿就回来。”
乐语点了点头。
明宴出去招待宾客,喝下了一些酒水。
送走宾客,仆人送来解酒汤。
喝下解酒汤,明宴去了离新房不远处的房间里沐浴更衣,然后才去了新房。
……
下山村,村里有一个老秀才,年纪已经不小了,在村子里教几个娃娃认字。
有一个女儿,说给了隔壁村。
老秀才有一点积蓄,给了女儿秀英积蓄的一半,半贯钱作为嫁妆。
秀英嫁过去的人家做木头活儿,也有一点钱。
也知是怎么地,嫁过去的第二天就被丈夫说品行不端,休了回来。
回来后,秀英便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老秀才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便匆匆的把秀英嫁给了隔壁的隔壁村一个年纪比秀英还要大二十岁的人。
之后的事情,老秀才便豪不关注了。
而秀英在嫁过去的一个月后,便浑身是伤的闭上了眼睛。
那比秀英大了二十岁的人原来是一个暴力狂,之所以会娶秀英,正是因为先前的第七任妻子刚被打死。
老秀才年纪逐渐大了,身边也没有人照顾,便想念起了自己的女儿秀英。
如果秀英在的话,好歹能洗个衣服,倒个水,等他死了也能把他埋葬了。
于是,思念女儿的老秀才蹒跚着步子,花了许多时间才找到了女儿嫁过去的那户人家。
老秀才却越过院墙,见到院子里面生了许多杂草,像是许久得没有住过的样子。
向隔壁的邻居打听,老秀才才知道女儿早就死了,而暴力狂也在某次去城里的时候被一个富家子弟踩踏死了。
再问女儿埋在了哪里,邻居却说摇头说不知。
能埋在哪里?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一扔就是了,现在怕是连骨头都没了。
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一些后悔的老秀才只得往家里赶,却在路上不小心踩进了沟里,就这样没了命。
……
镂空木窗,雕花大床的房间中,乐语坐在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身边放着一个裹着婴儿的襁褓。
婴儿白白嫩嫩,有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乐语凝眉思索着什么,而后打开襁褓,把婴儿的小脚拿了出来。
确实没有被裹的脚不被现在世界上的很多人接受,乐语知道自己是幸运,才碰到了子祺,然而,她的孩子也能像她一样幸运吗?
乐语唯恐自己的孩子在将来举步维艰。
不过她刚才灵光一闪,想到了如果现在就裹住的话,就不需要让孩子在以后遭受那样的苦难了。
想做就做,把婴儿重新包裹好,乐语下了床去,拿着剪刀剪了几长条的绸缎。
拿着绸缎回来,乐语握住婴儿小小的脚,在上面缠啊缠,自以为缠得很紧实后,小心翼翼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明宴在旁边看着,虽然心里觉得不太能行,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错的。
事实没按乐语想的走,本来婴儿还是颇为乖巧的,不怎么哭闹,但自从双脚被绸缎裹上后,就开始了频繁的哭。
明宴说道:“乐语,算了吧,婴儿都是娇嫩的,她大概是感觉很难受。不用太担心以后的,只要我们还在,她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乐语点点头,便把绸缎拆了下来。
明宴端来温水,乐语给婴儿把小脚擦拭一番,放进了襁褓里面。
这么做了之后,婴儿果然像是以前那样乖巧了。
因为明宴的父母是因为生意出了城,前往其他城池才丢了性命,所以,明宴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城。
他必须小心谨慎,如果他没了,那乐语和明珠可该怎么办。
……
如今的天下分成了许多份,战乱不休,今天这几个势力大,明天那几个势力打。
没多久,在明珠还是一个襁褓婴儿的时候,齐地和吴地开战了。
吴地和齐地就是挨着的,统治者姓吴。
既然要开战,那就需要粮食、钱财和人。
于是,赋税加重,专门负责收集粮食的人到处收集粮食,低价购买,强迫捐献等等。
负责钱财的人向商人施压,勒令捐钱。
负责人丁的人到处跑,把村里的,城池里的壮年男子拉走。
明宴是一个富商,那一天,城主让所有的富商去城主府去玩,所有的富商就去了,然后,一半身家就留在了那里。
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财没了还可以再赚。
而那什么狗头村牛头村中则是来了凶悍的恶吏,强行带走了村子里的很多年轻人,狗剩就是其中之一。
战场是各种武器的交接,武器没有交接好,就只能用身体交接了。
无论战场上怎么样,不在战场上的人们仍然一如既往的生活。
一年一年过去了,明珠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从跌跌撞撞到能够跑来跑去。
明府中,一个小身影一晃就晃到了明宴的书房外面,探头往里面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