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看着他打开第二碗。
陆江寒被他盯得发毛:“怎么了?”
“没什么。”顾扬往嘴里塞了一勺饭,神情凝重。
布料很贵的,我的手工也很贵的。
如果你一直是这个饭量,那衣服就要做大一个码了。
陆江寒开玩笑:“现在就要管着我吃饭?”
顾扬:“……”
顾扬淡定表示:“你随便吃。”
……
周末的酒吧街很热闹,最喧闹的一家就是1999.
申玮丢过来一瓶啤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回能确定了吧?我就暗中教顾扬的那个人,八成是陆江寒,除了他也没别人有这本事。”
“是又怎么样?”易铭问,“假设真是陆江寒,那他也算间接帮我们服了顾扬,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不会打算一直让顾扬拿走Nightingale属于你的那部分收益吧?不心疼啊?”申玮把空酒杯丢回桌上,“那可是一大笔巨款,而且按照这个趋势,以后还会越来越多。”
“这个问题当初我们已经讨论过了,至少得先让品牌站稳脚跟。”易铭,“现在和顾扬闹翻,对我们没半点好处。”
“是,我们以前是讨论过。”申玮又给自己开了瓶酒,“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当初我们都以为只需要对付顾扬一个,那当然没什么好值得担心,吹得再才,也无非是个刚出校园的毛头子。可现在半路杀出来一个陆江寒,要是他真想帮顾扬,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易铭。
“你知道还不想办法?”申玮问。
易铭冲他扬扬下巴:“不如你试着想想?”
申玮:“……”
易铭脸色阴沉,抬手把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磕上大理石,带着泡沫的碎片四处溅落,其余人都在往这边看。申玮总算后知后觉,发现他今晚似乎的确受了顾扬的刺激,于是也识趣地噤声,只招呼保洁过来收拾。
易铭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灯光阴影让他的脸颊看起来更加凹陷。
他当然知道如果顾扬真的攀上了陆江寒,那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却又无计可施——至少暂时无计可施,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放顾扬离开凌云,如果一直待在自己手下,那现在应该会少很多麻烦。
令人嫉妒的才华,和令人厌恶的脾气。
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
街上很安静。
顾扬踩着花坛边沿的砖快,摇摇晃晃往前走。
陆江寒耐心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伸手扶一把,免得艺术家掉下来。
这条路很亮,也很长。
……
和贝诺的会定在周四下午。
“确定这次不会出问题了?”林洛问。
“确定。”顾扬点头,“我们昨刚和张大术签了合同,一切都搞定了。”
“如果要打造艺术中心和画廊的感觉,那三号中厅就要变一变了。”林洛,“原本的装饰是为了配合LOTUS的感,和改造后的鑫鑫百货不太搭。”
“改成森林怎么样?”顾扬提议。
林洛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是可行的。”顾扬。
“我当然知道可校”林洛转过笔记本,“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构思有些另类,所以他没料到顾扬也会有一样的想法。三号中厅恰好有一大片玻璃幕墙,可以让阳光直射进来,很方便打造一片室内绿洲,既和郁郁葱葱的普东山遥相呼应,又和购物中心追求的艺术感相符合,造价也不算太贵,一举多得。
“那我们可以把博澜书店放在这里。”顾扬指了指三楼一个位置,“读者在阅读累聊时候,往下看正好是森林。”
林洛点头:“不错。”
“那您什么时候可以出修改后第一版设计?”顾扬趁机委婉表示,我们陆总希望在下个月内拿到图纸。
林洛面无表情:“做梦。”
顾扬:“哦。”
那我们先聊别的,这件事以后再。
抛开时间问题不谈,双方对这场沟通的其他方面还是满意的。会议结束后,杨毅敲敲总裁办公室的门:“汇报一件事。”
“怎么了?”陆江寒问。
杨毅:“林洛和顾扬互加了微信。”传中私如话从不轻易外泄的才建筑师,估计通讯录上每一个人都是soulmate,要不要拉响一波警报?
陆江寒手一挥,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扬则是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除了普东山新店的事情,还有那套要送给总裁的衣服,他找的工作室远在城市另一边,经常回家已经很晚很晚。
“你到底在帮朋友做什么活?”陆江寒提醒,“我们下周就要出差了,对方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没事的。”顾扬实在没精神,“我先去刷个牙。”
陆江寒耐心和他讲道理:“如果你那朋友实在资金短缺,可以想办法去融资,或者去找亲戚朋友借钱,但是不该用你当免费劳动力,你也不应该这么透支自己去帮他,知不知道?”
顾扬打着呵欠关上浴室门,拒绝了总裁的免费授课。
陆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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