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扬下午到公司的时候, 市场部已经拟好了新闻通稿, 会员部也正在临时培训接线员，以处理顾客的电话咨询。

李芸从杨毅办公室里出来, 刚好遇到顾扬，于是提醒他；“杨总那里有客人，估计还得半个时。”

“是为了贝嘉的事吗？”顾扬问。

“和贝嘉没关系, 是一家珠宝品牌谈入驻。”李芸笑着, “来市场部坐坐吧, 顺便看看春节后的活动方案。对了，还有件事，今年九月陆总想再做一次服饰秀，地点改在了玉山湖畔，杨总告诉你了吗？”

“提过一两句。”顾扬点头, “不过玉山湖是知名景点，不知道『政府』能不能允许我们搭台。”

“『政府』能不能允许，是『政府』的事, 不过既然陆总有这样的想法, 就明他对第一次的服饰秀很满意，才会想要进一步扩大影响力。”李芸，“你功不可没。”

顾扬笑道：“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多亏有大伟哥带着, 也要感谢您的照顾。”

“虽然你的升迁速度很快，但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零星有一两个人闲话, 不用放在心上。”李芸打开一包糖，“我早上还和丁经理聊了几句，他也王烈平时就『性』格『毛』躁，经常晾着供应商不搭理，接到的投诉也不算少，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我也算是上了一课。”顾扬，“下次会更注意的。”

“吃糖。”李芸，“这是我女儿在幼儿园的奖励，也分给她的顾扬哥哥一点好运气。”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目前还处于喜欢蓬蓬纱和芭比的年纪，暂时不懂欣赏nightingale简洁明快的风格，但她也愿意为了顾扬哥哥，承认nightingale里有全商场最好看的公主裙，很有死忠粉的潜质。

糖果是很清甜的花味，像春日里弥漫的芬芳。

顾扬很喜欢这种口味，他打算有空多买几包，用来驱散糟糕的心情。

朋友最想要的奖励只有糖果，大饶世界却要复杂许多。那一点点的甜已经不能让他们满足，而是沉『迷』于名利织成的怪网，衣着光鲜，勾心斗角。

顾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窗外的萧瑟落叶和街道。

还有几就是除夕，这座城市已经空落了许多，街边挂着灯笼和彩灯，年味却已经很淡薄。每一个行人都是神『色』匆匆的，他们裹着厚厚的大衣和围巾，穿行在寒风和车流里，只有那些偶尔经过的、穿着鲜亮服装的朋友，才能肆无忌惮地笑和疯闹。

宝贵的童年，和同样宝贵的纯真。

于是顾扬也跟着笑起来。

“顾先生。”隋心刚好打来电话，“年前的工作已经处理完了，我和姐姐打算后回老家，您看明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没有了。”顾扬，“祝你们新年快乐，还有，关于nightingale童装线的事情，年后一起开个会吧。”

“好啊！”隋心高欣，“您终于愿意啦？”

“只是开会，未必就一定会做。”顾扬笑笑，“先好好过年吧。”

“明白。”隋心，“顾先生，也祝您新年快乐。”

“愿意什么了？”等她挂完电话后，隋愿在旁边问。

“愿意开童装线，顾先生年后大家一起开会讨论。”隋心，“他还祝我们新年快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nightingale这边一切顺利，那就大概是寰东或者家里的事情吧，既然顾先生不想，你也别多问。”隋愿，“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嗯。”隋心把文件整理好，又提议，“姐，我们明也去寰东逛逛吧，去nightingale里看看，顺便买点年货。”

隋愿一语戳穿她的心事：“再顺便偶遇一下顾先生？”

隋心笑嘻嘻：“你的啊，就这么定了。”

她『性』格外向又活泼，从来就没有隐藏过对顾扬的崇拜。周一早上般，隋心就打着呵欠爬起来化妆，结果直到十点还没对外型满意，倒是隋愿拿着手机站在卧室门口：“今顾先生可能不会请你吃饭了。”

“为什么？”隋心一秒变沮丧。

“寰东超市出了事，刚发晾歉声明。”隋愿把手机递给她，“普东山那家店。”

“贝嘉日化？”隋心看完之后吃惊道，“这不是杜，就是那位顾先生的好朋友，他的公司出事了？”

“所以你还是别化妆了，偶遇八成不会成功。”隋愿拿回手机，继续往下看评论，“不过舆论看起来还好，不至于影响到寰东的声誉。”

不上到底是因为水军引导，还是因为这次寰东联合贝嘉，所给出的赔偿方案确实丰厚，总之评论区的批评寥寥无几，倒是有不少人都在由衷羡慕，毕竟用一支化妆品样就能换取正装、礼金券、赠礼和会员卡多倍积分，这种事情不常有，还有人称赞寰东不逃避责任，主动为消费者提出补偿方案，不亏是知名企业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