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网是正方形的铁网,这里的渔民常用来养鱼用的,铁栅栏高出水面半米高。
两人隔网相望,各自站在夹板上,刘秘书派了个人坐着一条小船驶到顾北淮那里,说:“大少爷,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让我的人检查检查。”
黑衣人粗鲁地将船翻了个底朝天,确定没有人后,才出来报告。
黑衣人将顾北淮两只手绑到身后,把他带回了船上。
他一上船就发了疯地找人,却没有找到王逸歌。
刘秘书悠闲地拍了拍手,船居然开始身高,露出下面的一层,原来这是个两层的折叠轮船。
下层的甲板伸出来,还有个链条搭在上面,随着链条叮叮叮地滚动,甲板陷下去一个口子,王逸歌的手被勒出了血痕,巨大的铁钩勾着绳子,将他吊起来,然后,移到渔网的上空,在第二层的他们,刚好能看见她。
但隔着一段距离,根本够不到。
“逸歌!!!”
顾北淮顿觉万箭穿心,豆大的泪滚了出来,这一刻,他恨不得被吊的人是他,她嘴唇干裂,小脸苍白如纸,头发又灰又乱,哪里像平时怼他时那个活灵活现的王逸歌。
一个月没见,他竟觉得像过了半生。
他多么后悔将她卷入这场灾难,什么遗产,公司,母亲的心血都没有她重要,没有了他,一切都没有意义。
不要了,财富地位名气他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逸歌。
“我要杀了你!!”顾北淮一脚踹翻刘秘书,被两个黑衣人按住。
他像只暴怒的野兽,两个力大无穷的黑衣人差点制不住他。
“顾北淮,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去把淮珠抢回来,把长江还给我,我不会动她。”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魔鬼!你迟早会不得好死!!”
“我?哈哈哈哈——”刘秘书癫狂地笑,“要说魔鬼,你那贪婪无底的母亲屈居第二,谁敢争第一,不是她强行夺走长江,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这时一个黑衣人向王逸歌泼了一桶水,像冰一样刺骨,王逸歌立马清醒,睁开眼睛。
“咳咳咳——顾北淮。”她几乎人都没看到,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喊他的名字。
但她听到了什么,她真的听到了顾北淮答应她的声音。
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他。
“逸歌,乖女孩,我在这,别怕,别哭,有我在。”
他红着眼安慰着同样红了眼的她。
“顾北淮——顾北淮——顾北淮——”
她虚弱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带给他力量,她从昨天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她又冷又痛又饿,胳膊手臂都麻了。
“我在,我在,我在……”
顾北淮听着她猫咪一样的声音,心里像被人用石头狠狠砸得粉碎一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一块三角状的东西立出水面,王逸歌无力地垂着头,一眼就看到了脚下的近乎一米长的游动着的生物,小脸刷地变得死灰,整个人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眼泪成串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