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砰——
门关上了。
病房空了。
王逸歌没有再悲伤春秋,从容地把被子叠好,地拖干净,把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然后也离开了。
她刚走不久,顾北淮想起他的手机忘了拿,回来时,一脚踩上地上的书签。
他捡起一看,是一串很秀气的手写字体。
【你放心成佛,渡不过的人交给我。】
砰——他的心猛烈颤动,大脑图像飞快闪过许多片段,他疼得蹲下身抱着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到这句话,他的心会突然被一种强烈的痛楚击中?
极度熟悉的感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忽然站起来,飞快地奔出去,跑到医院外的大街上,除了纷飞的雪花,再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冲出来,一个护工而已,他心里竟然会隐隐有舍不得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在作祟。
这个奔跑的指令甚至不由大脑神经发出,身体自动自发地就跑了出来。
现在,他冷静下来,走了几步,就看到顾珍珠朝他走过来。
她知道他今天出院,所以特地过来接他。
“我儿子真帅,走了。”顾珍珠替他拍掉身上的雪,拉着他进了车里。
而他想要追的人,恰恰与他开动的车,擦肩而过。
“先回家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你饿不饿?”
顾北淮摇摇头:“回家吧。”
这时,顾珍珠的手机响了。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顾北淮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声音低了好几度,他疑惑地看着她。
等她挂了电话,不等他问怎么了,她就叫司机掉头去市中心的一所精神疗养中心。
他有点纳闷,她来这里干什么。
但顾珍珠脸色很难看,使他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跟着她,反正等会应该就知道了。
顾北淮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刘秘书。
他的头发白了大半,皮肤松弛,面容衰老,眼睛已经没有了光,背佝偻着,身穿着一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他坐在特质的轮椅上,扣着手脚,没有钥匙打开是站不起来的。
他的身边站着一名警察。
就是之前对顾华平进行逮捕的警察。
顾珍珠还记得他。
“顾女士,您好,对于您的车祸事故,我们都查清了,刘贤里(刘秘书的名字)在去年x月x日xx时x分对您的车刹动了手脚,并且打晕了您的司机,他窃取淮珠重要机密转卖给对手公司,并且涉嫌绑架勒索等严重违法行为,罪行严重,但他现在成了精神病患者,又主动提供相关证据,所以可能在法律上惩罚会有所减轻,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但他一直要求见您,所以……”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警官。”
“您慢慢聊,如果有危险,您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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