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赚钱不容易嘛，我现在自己有能力了，当然不能占你便宜，你别不好意思收我的钱，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应该的。”

“就不能让我做一次东道主，请你玩两天么？孟凡，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我以什么身份，永远都走不进你的心。”

孟凡顿时哑口无言，也许是因为他猝不及防说出了真相。

高海笑得分外苦涩，那股无奈又透着祈求的语气，像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在说什么，我又在自作多情了，真是抱歉呀，我早该知道你不会真正把我当朋友的。”高海站起来走到下车门前，一只手抓住吊环，两眼放空盯着窗外茫茫一片白雪。

叮——

到站了，他率先下车，失落归失落，但当看到孟凡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手里还抱着毛毯，笨拙地移动身子的时候，他还是恼了一把自己的矫情。

高海，又不是一次两次被她拒绝了，你还没习惯吗！干嘛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让她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

眼见着她就要摔到，他连忙扶住她，刚想对她说句“对不起”，但触及她的眼睛后，莫名地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深呼吸一口，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别扭地走在前面，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她，但同时也在放慢自己的步伐，眼角余光拼命寻找她的人影。

但他还是失望了，孟凡和他保持一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丝毫没有要跟他并肩的意思。

他后悔刚刚说那些话了，她应该说什么他都依她的，现在气氛完全变了，一点也不像刚从机场出来时那么和谐，她那么活泼。

正当他鼓足勇气想告诉她那件衣服多少钱时，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惊喜地回过头，率先打破沉默：“怎么了？”

孟凡指指旁边以为蓝眼睛的老大爷的烧烤摊，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我有点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嗯，对不起，我差点忘了这个，来来来，你想吃什么？”

“你点的都行，我不挑。”

他拉着她的胳膊走到老大爷的摊前，两人用俄语交流着，孟凡一句也听不懂，不知道高海跟他说了什么，老大爷时不时用他那双蓝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她。

“走，这里有个小桌子，我们先吃了再上路吧。点了鱼子酱香饼和蛤蜊海带丝，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嗯。”

“你就跟他说了这么多吗？为什么他刚刚一直看我？”

“没有，他问我们是不是中国来的，我说是，然后又问了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你是我姐。”

“哇塞，你找打啊！我看起来那么老吗！哼！”

一句玩笑，将方才的隔阂驱散。

菜上桌后，孟凡发现原来蛤蜊海带丝是一种水晶绿的粉条，特别滑，很有嚼劲，保留了海鲜的香味，酸酸甜甜的。

但美中不足的是，太滑了，她夹得很艰难。

她只得先把饼啃完，结果发现吃完了饼海带丝就吃不下了，倒掉又觉得浪费，吃了一点了又不好打包。

高海看出了她的纠结，二话没说把她吃过的那碗海带丝搬到自己面前，夹起就是一大口。

“喂，我吃过了的！”

“我还没吃饱嘛，估计你也吃不完，咱不能浪费，我来给你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