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哥，你怎么了？”沐之茵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她get不到他的怒点，尚南城虽然没说他生气了，但相处10年，她也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性，但还是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他越来越爱生气了，越生气，又越不说话，让她闷头瞎猜，无计可施。

“你生气了吗？”

回应她的，是砰一声用力的关门声，他坐到驾驶座，车子疾驰出了校园，在公路上狂奔。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收别人礼物，要是这样，我以后不收了，你开慢点。”

这句话好像真的起了作用，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沐之茵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你是我买来当玩伴的，你最好离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尤其是男生。”

“知道了。”沐之茵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10年，不仅仅改变了她，也改变了他。

她想她最近这么频繁地梦到过去，都是因为现在，她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让她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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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孤儿院的院长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尚家生活了一个月，院长要求带她回去，尚南城自然不可能同意，给了她一笔钱，就把她打发了。

刚开始的头几年，尚南城对她是好到了骨子里，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从不需要她开口，他都会提前送到她面前。

每次她被龙曼佳欺负了，他总会站出来维护她，她的生日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却默默弄到了她的出生年月，每年准时0点给她送上祝福。

她哭了，他会给她拥抱，会温柔地安慰她，她笑了，他便会跟着她一起笑，眼里溺满温柔。

她和他一天到晚形影不离，他做什么都有她陪着，两人互相打闹，一起学习，在时间的推移下，有种叫了解的物质，一点点互相渗透对方的生活。

有时只需一个眼神，彼此就能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她把他当家人，对他充满依赖。

但自从尚南城开始上贵族高中，不再请私教之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他的脾气渐渐由温润过渡到火爆，两人一星期才能见一次面，但她好像做什么，都会惹他生气。

他动不动对她沉着脸，她在尚家过得更加如履薄冰，总是得小心翼翼揣测他的心思，寻找自己的错误然后改正。

然而很多次，都是徒劳，她并没做错什么，她发现他只是单纯地想对她发脾气。

她只能把这理解为一个病号的青春少年的叛逆期到了。

一直以来的用药，他的病已经控制下来了，偶尔的小出血也没有关系，但他脸色仍旧比常人白一个色号。

“现在，我们去哪？”

“回家。”尚南城依旧不爽。

车子在一辆奢侈品专卖店停下：“不是说回家？”

尚南城不理她，径自下了车。

沐之茵无奈，只得解开安全带跟上他，她打算再也不开口了，反正他是大少爷，他想干嘛就干嘛吧，今天她也没课了，无所谓奉陪到底。

尚南城走到男装区，清冷的气质很快吸引一大批店员。

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衣服，只要在哪件停顿两秒，精明的店长立刻上前热情地解说。

她把每一件都夸出了天际，嘴皮子都磨破了，尚南城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沐之茵也很疑惑，但她很识趣地跟在后面保持沉默，他要是像来时一直不理她，那她多尴尬啊，这么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