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陈岁把身份证和火车票都递给她。
“你怎么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啊?看你脸色怪怪的。”周末轻轻啊了一声,“要不要去药店开点药?”
这话弄的陈岁一直憋着不开心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心说这姑娘真是直女无敌了,他?水土不服?她哪只眼睛看见他水土不服了?他又是哪些行为导致她错误的认为他水土不服的?
陈岁好气又好笑,“那好啊,刚好再去超市买瓶醋,山西老陈醋。”
“买醋干嘛啊?水土不服吃醋能好?”
陈岁抚额,“我!想吃醋不行吗?”
周末纳闷,“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白醋还是黑醋啊,我给你买去。”
周末想揍他,好端端的,还半个小时可就要上车了,他这会儿要吃醋?就不能忍忍?什么毛病!
可一想到这里是川城,陈岁毕竟人生路不熟的,又无声的妥协了。
她走到门外面朝候车室的反方向走,陈岁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给你买醋啊。”周末扑闪着大眼睛。
陈岁,“我当初说的没错,你真是连庙里的和尚都喜欢。”
“你说什么呢!”周末急了,“你把话说清楚,阴阳怪气的,陈岁你够了啊,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这可是我的地盘。”
“你喜欢你师兄吗?”陈岁腮帮子一动,“就那个叫什么风的。”
“人家叫赵奇风,有名字的。”周末理所当然,“喜欢啊,我们从小一块长大。”
“他也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陈岁醋味十足。
“看得出来啊,我们小时候一块玩,一块习武,要是不喜欢能一块呆那么久吗?”周末看着陈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解释道,“师兄他不是和尚,我们都是俗家弟子。”
陈岁闷声,哼哼唧唧。
周末瞥了陈岁足足有半分钟,忽的笑出声,凑到陈岁的身边闻了闻,“呀,好大的醋味呀。”陈岁别扭的把脸别过去不理她,嘴里还哼着,周末又把脸转到陈岁另一边,抬眸看着他笑,“你要是吃醋了你就直说嘛,磨磨唧唧说这么一大堆,陈岁,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陈岁还是不吭声。
周末站在他面前,歪着头对上他的眼睛,小手指慢慢地伸过去勾住了陈岁的食指,像小孩和妈妈撒娇要糖吃似的,“佳佳哥哥?真生气了?”她甩着勾着他的食指,像个拉环似的串在一起,左右甩着,“你不是可盐可甜小霸王吗?怎么忽然就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这醋可吃的莫名其妙啊。”
沉默半晌,陈岁才哑着声音说,“我只是很遗憾,没有机会参与你过去的生活。”
情绪忽然有些低迷。
周末勾着他的手指不甩了,小脸蛋凑过去,柔软的唇角慢慢划过陈岁的脸,凑到耳边道,“那未来你一定要在噢。”
周末不知道原来陈岁计较的是这些,她向来大大咧咧,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哪怕只是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也藏了起来,没心没肺的活着。
两个人好不容易上了车,火车上,陈妈妈打了跨国电话过来,“佳佳啊,你们吃饭了吗?”
大概是一直放心不下,几乎每天三个电话,十分准时的在每顿饭半个小时之前打一个电话。
陈岁刚要说话,车厢内响起了声音,“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您乘坐的开往……”
话音未落,陈妈妈的声音陡然间失去了平日的温柔,语气里是焦急和不放心,“佳佳啊,末末呢?这是什么声音?你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