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求我？”

“回答，是。”

“那你欠我一个人情。”

“回答，是。”

“那此后你与我便再没有联系，恩怨一笔勾销？”

“否决，我与你的仇，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左慈皱眉：“那我就要你看着他死，有借有还，有来有往。特莱雅，你们出手是想杀我，我活着，是因为我比你们强，不是因为你们手下留情。现在你们因为冒进而面临死亡，是因为你们弱，并不是我没有手下留情。”

掠影点头：“回答，肯定，这是法则，强者应当活下去。但，希望你能救他。”

“凭什么？就凭你这个仇人开口哀求？而且你还没有丝毫哀求的态度。”

掠影并不是油盐不进的石头，但她始终不愿将仇恨和请求联系起来：“请求，请你救他。”

那边重伤的炮手怒道：“够了！掠影小姐！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做主了。”

炮手拔刀准备自尽，左慈在水下的四维指数远高于他们，眼神一瞥，左手钢峰出鞘，一个漂亮的拔刀收刀，旁人几乎看不见出鞘，炮手短刀已经齐柄而断。

“讲什么笑话！当时我的兄弟们不由他们自己做主，你们现在也不准自己做主！”左慈抓起掠影的前襟：“硬气，你越硬气，我越生气！”

左慈看她一点不肯松口，越发恼火。

掠影却看不出现在要说两句软话，依然态度僵硬：“请求，救他可以避免我的小队出现额外的伤亡。”

左慈第三次问出口：“我还是一句‘凭什么？’你要跟我继续绕下去，我就跟你绕下去，看看那老兄还有多少血能流？”

“提问，你想要什么？”

“需要尊重！我似乎有欠‘掠影’两个字，但你不是掠影，二代。对于你，对于所有测试员来说，‘遥光本人’依然是开拓时代的前辈。”

左慈起身看向另外四人：“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们或镇武那狗人来获偿！弱者，自以为站住了弱者的道义就化身为为伟人了？伟大不是说说而已，你们，连同那镇武，算得什么玩意儿？”

左慈的魄力的确让人不敢喘息，受训的几人顿时犹如丧胆的野狗，只顾着别开目光。

唯有掠影。

“回答，这不符合逻辑，你伤害了我的亲人，我有理由对你产生恨意。”但她的语气之中，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怒火以及怨恨。

“你……”

左慈终于看出来一点端倪，问道：“你的收益获取率是多少？”

“提问，这与此有什么关联？”

左慈学着她的语气：“回答，我可以救下你的队友。”

可能是对左慈的语气感到不适，她微微一愣：“回答，收益获取率，10％。”

左慈恍然：“原来如此……”

理性与人性的比重就是收益获取率，所以——她是个几乎没有人性的空壳。

清澈的目光下，是空洞的灵魂。

“可怜人……”左慈淡淡摇头，转身下令：“给他们一些治疗和食物，让他们滚出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