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日前从盐城回来,身边必定有美人陪伴,眼下出了事,那人却毫无痕迹的消失了,这不是极不正常的事?”吴锴看着他,目光意有所指,“与其在盛京城里无头乱窜,周大人不妨从这方面入手会更加有用的多。”
周薛爱美色,这是公开的密闻,说他去玩乐不带上美人,这话是无人会信的。
周歆江被这一提醒,倒真是恍悟。
只是在墘王面前提起,还是略有些尴尬。
还好墘王没有流露出其他异样的神情,只是依旧关切道:“说的正是,那女子就此消失,实在是有些可疑,周大人定要从这方面入手,好生查探一番才是。”
周歆江提及这,心头慌张,忍不住就要离开吩咐人查探,墘王看出他的心思,点点头:“宜早不宜迟,周大人这就去吧。”
周歆江赶紧拢手示意:“谢过墘王殿下。”
周歆江离开后,墘王悠悠然叹了口气,似乎是感叹,似乎又是失望。
吴庭望道:“殿下不必忧心,他虽然失去了爱子,可还有偌大的周家需要看护,不会生出异心,您一定放心。”
吴锴听父亲这番话,却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父亲,你这是安慰殿下呢,还是安慰你自己呢?”
吴庭望对于这个儿子,一直是又爱又恨。
眼下见他在墘王面前拆自己的台,面上情绪未见波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周薛已死,可他不止这一个儿子,他没有必要为了断气的周薛不顾一切。”
从方才的情形来看,周歆江并非一意孤行,至少他还很理智。
墘王皱了皱眉头,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又恢复了笑容,看着这父子二人,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真是老了,想法都这般的固步自封,”明明说的话带了些许刻薄,可吴锴笑的人畜无害,很是具有亲和力,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的话刺耳,“他的确不止周薛这一个儿子,可您别忘了,周薛是他与发妻的唯一儿子,自小备受宠爱,用俗语来说,即使周薛要天上的月亮,周歆江也绝不会送星星给他。所以——”
他挑眉看了眼稳坐如山的墘王殿下,很有余味地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
所以周歆江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吴庭望浑浊的眼球看向吴锴,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一味地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只是轻轻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话说。
罢了罢了。
吴庭望缄口不语。
果然,墘王听后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周歆江这个人虽然很不错,但一旦因为俗物缠身纠葛,那就没有必要让他继续留着占位子了,早该处理好才是。”
现在正是用人的关键时候,且周歆江所居的刑部是重要的一条线,不能出半点差错,但要是伤及根本,还不如及时更换掉。
吴锴堆着笑容,殷勤道:“殿下英明。”
公事说完,该轮到私事了。
墘王看他一直站着,笑着道:“你坐下说话,咱们都是自己人,别这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