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子白楞一眼,看着远处不说话了。
顾兰芝上了马车,车里坐着一位妇人和一个男人,男人精神萎靡,呼吸不顺,咳嗦还伴有哮喘。
“他这样多久了?”
拂袖坐在男人身侧,掀开男人的衣袖,手指落在男人的腕部,一边摸着脉象一边看着男人的面色。
旁边绫罗加身的夫人,拿着丝帕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顾神医,我们看遍了县城大小医馆,就差去京城了,那日正好去了乔掌柜的那,他让我们来找您,我们就来了。”
“我家当家的年前时候就是咳嗦,后来吃了一些药,好多了,可是转过年,不知怎么的就严重了,没办法平躺……”
顾兰芝拿回把脉的手,向妇人点了一下头,“夫人,我听一下他的心口,请您不要介意。”
夫人怔了一下,没听说过看病要听心口的,但是顾兰芝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必有她的道理,夫人允了。
顾兰芝也不想这样听男人的肺部,可是这里没有听诊器,不情愿也没办法。
附耳贴在男人的心口,听完右侧听左侧,停了片刻离开男人的前胸,又让男人转身,听着他的背部。
夫人看着顾兰芝左贴一下右贴一下,白净的脸微微泛红,此时她也看出夫人的异样,笑了笑稳坐在车里。
“夫人,你不必多虑,我在听他的肺部呼吸音,我开个方子,您按方子给他服用,七日后您再来找我。”
夫人递过笔墨,提笔写了方子交给夫人,又和夫人说了一下病情,男人得的是肺病。
“夫人,这肺病是陈年淤积而至,您家做石料生意的吧?”
夫人惊讶,她没和顾兰芝说自己家是做什么的,她就那么听了几下肺部,就知道他家做石料的。
“对,顾神医你真神啊,这您都听得出?”
笑了笑,看着妇人,“夫人,饮食可以吃银耳雪梨百合粥,吃枇杷,青菜,药补食补咱们同时进行,只要您信我,康复之日指日可待。”
夫人看着药方,点着头,“我信,乔掌柜对您的医术赞不绝口,我若不信怎么会远足这里,这心意您收下,病情减轻,我必会重谢!”
夫人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递了过去,顾兰芝看着布袋沉甸甸的,接过布袋打开一看,五两银子。
随手拿出一两银子,将布袋还给了夫人,“您见外了夫人,这些您拿回去,您要切记,他不可再去石料厂,等他康复也不能经常出入。”
说完话,转身下车,夫人拿着银袋子,掀开帘子,焦急地喊着,“顾神医,你怎么能不收呢?”
“夫人,早回抓药吧,我们下次见。”
说完话点了一下头,叫上黑子向河边走了,夫人摆了摆手,放下帘子,离开了南桥村。
花婶子看见马车走了,赶紧撵上她问询问诊的事,顾兰芝简单说了几句,没在说什么,花婶子紧接又问,“兰芝,给你多少诊费?”
“我没要,下次来了一起付,花婶子我去给我相公送饭去了,就不陪您聊了。”
顾兰芝看诊已经耽误一个时辰了,她担心她男人在地里饿着,渴着,就敷衍了花婶子一句离开了。
花婶子也不好意思追问,停下脚步摆了一下手,转身向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