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必强求呢?展子虞轻轻笑了一下,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可是一想到那个人什么都自己知道,什么都要隐藏起来,什么都自己的承受的样子,他就觉得的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但是事实是,就算不愿意,他也必要要接受这个事实。
三日后,皇宫之内,梁帝将手中的折子猛地摔到了桌子上,怒声道:“来人,给我召朱天漠过来!”
韩公公不敢多言,小碎步地退了出来,让人去传朱天漠。
转过身想了想,又到了隔间去烹茶,这个时候梁帝可是真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想立马过去当这个受气的。
这些日子也真的是不太平,好容易太子和贵妃的事情渐渐被忘了,陆云扆的事情也无人提起了,长靖王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通敌叛国的安河伯,陆家人早就在陆府里面等着被满门抄斩了。
可好,几个大臣递上来折子,说陆家百年为国之功足以抵去两个不忠之人的罪过,不求宽恕罪人,至少,不需要满门抄斩。
抵消,抵消,将功抵过,他现在看到这几个字就生气,陆家在朝堂上一家为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今终于犯了这样的大错,竟然说可以将功抵罪,这群臣子,到底是他方家天下,是他这个皇帝的臣子,还是他们陆家的臣子?
可是几个奏折写得条理清晰,证据明确,换个人来恐怕没读完两段就已经被说服了,可是他是这大梁的皇帝,谁都能够被说服,他不行,他必须出掉陆家,必须斩草除根,必须除恶务尽。
这才让朱天漠拟出来这种一石二鸟的法子,可是结果呢,十二堂竟然已经连这都能够查出来,查出来就罢了,竟然还敢邀功,他真当他们十二堂,是大梁朝廷的一份子了不成?
他越想越气,伸手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打乱,有的乱糟糟地落到了地上,有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京兆府尹的折子。
哦,岺外他记得这个人,没什么建树,典型的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那种人,上一个折子说的好像是淇县最近的什么果子,甚是可口,差人送到了宫中一些,现在也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坐回到榻子上将折子打开,看了没几眼,就猛地将奏折撕开,再次摔到了地上,脸上的烦躁有增无减,越是什么事情都在瘾头一团乱的时候,越是看不得坏消息,偏偏这个人还就撞到了枪口上了。
除了摔东西,他暂时也没什么能够发泄的事情,知道朱天漠过来,韩公公才端着一盏茶走上去道:“陛下,喝点清茶,消消火气吧。”
梁帝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才站起身子,指着跪在地上的朱天漠道:“你看看你出的好主意!”
朱天漠也没急着站起来,抬头看着梁帝道:“陛下所指,微臣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