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不由得笑了出来,这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呢,刚刚点了点头,就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泛起来被针扎的痛感,密集地穿入每一个毛孔中,像是要将她全身的皮肉都剥离出来一样。
她低头闷哼一声,扶着桌子的手都失去了力气,拧着眉头大口喘着气,任由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咬牙瘫在了座位上。
“王妃。”
“娘娘!”
方佑泽连忙伸手扶住她,扭头看向展子虞,后者连忙拱手道:“请王爷好好照顾王妃娘娘,我这就回十二堂,做为王妃娘娘诊治的准备。”
“辛苦少谷主了。”方佑泽低头看着怀里几乎失去了意识的女子,轻声说道。
展子虞离开之后,方佑泽才将覃亦歌抱回到屋子里,放到了床上。
覃亦歌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场景不断地飞掠过去,有她父皇的去世,有她三哥的离开,有方佑乾的恨意。
还有她曾梦到过的,方佑泽在战场上倒下来的血腥场面,她只觉得有些讽刺,这个人没有出事,现在要死的,却已经是自己了。
身上的痛苦一波波袭来,又渐渐消失,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又换,换了又湿,守在旁边的宣娘心疼地直掉眼泪。
和澄心,徽奴轮番着照顾覃亦歌,但是到最后,却谁也没有睡,都熬着照顾了她一宿。
覃亦歌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全身都泡在一个木桶里面,上面还盖着一个木板,大约是要水汽不流失吧。
身体处在一片温暖中,因为疼痛而受尽折磨的经脉都在药水里面得到了舒缓,每一处都能够感觉到有温暖在里面流淌。
她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暗暗在水中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扭头就看到坐在屏风旁边,正一下下垂下头的徽奴,有些愧疚地轻轻敛下眉。
但是又不想吵醒她,索性轻轻躺在桶沿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方佑乾怎么样了,方佑泽有没有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没办法安心休息。
正想着,外面有人走进来,她愣了愣往外看去,只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径自往这里走过来。
徽奴应该是听到了声音,抬头看过去,扭头就看到覃亦歌也正看着来人,连忙走过去问道:“公主,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覃亦歌轻轻点了点头,说话间总算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是窦云檀。
窦堂主亲自给她治病啊,她竟然多少有些受宠的感觉,虽然也知道大约是为了避嫌,才让这个女子过来。
“王妃娘娘,可还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窦云檀走过来柔声问道。
覃亦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