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种鱼腥味儿便是来源于氧分子在电荷作用下形成了第三个化学键，也就是，臭氧。

不过对于力牧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这些都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而他自己的意识，早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也许，不是黑暗，没有光，也没有暗。只有数不清的画面一帧帧闪过：他含着泪举起了手，将对面的四个神河体轰成了渣。欸，为什么又是神河体这个词？他们为什么会有翅膀？为什么我会流泪呢？

力牧的思维开始重新活跃起来，其实他一直明白，他不是力牧，他应当是另一个人，他宁可把以力牧这个名字切实体会到的人生作为虚妄，但是又害怕追溯从前，从前那段自己根本回忆不起来的从前。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得不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了。只是，当他终于捕捉到一头金色的长发时，便再也没有其他画面出现了。

后神河星系，本是太空创办的后神河联盟所在星系，其中有一个特殊的恒星系，整个星系只有一颗恒星，半颗行星以及数之不尽的小行星，或者说，行星残骸组成。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恒星系，在那唯一的半颗恒星上，依然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存在。

后神河星系，烈阳恒星系，烈阳星。整个后神河联盟顶尖文明中仅存的硕果。自从五千多年前烈阳星被原后神河联盟的同胞，诺言之星的战神一斧头劈成两半后，生还的烈阳人全部生活在剩下的半颗行星上。整个文明的核心是一台超算，或者说，整个烈阳星就是这个超算——天道塔。

天道塔从外界看来无非是一座不甚高耸的楼阁，其下是烈阳的皇宫。但是其形制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彩砖玉砌，富丽堂皇。而就在其中一个房间内，力牧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房间的布置和黄地的宫殿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如果不是之前强塞进脑袋的知识帮助力牧了解了暗通讯以及发现了身边密密麻麻的暗通讯网络，他还真以为自己还在地球。

他隐隐约约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一个威严而沉稳的中年男声问道：“可曾查出他的基因？”

另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如果力牧没听错，应该是个老头说道：“回禀将军，没有，他的基因最底端有一部分被锁住了，而且锁住基因的手法非常的，呃，非主流，而且封锁的基因分成了两部分，老朽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从他上层的基因中有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的上层基因很简单，根本不像是超神文明会研发的基因。”

“为什么？”

“因为他的基因只有最基本的功能，像我们神河体系造神，即使是量产型号也都是有一定特长，也就是有很强的功能性，而他的基因就像是三流造神文明的量产型产品，没有一点特色。”

“嘶，那天使基因不也是这种吗？”

只听得老头笑了笑回答道：“非也，天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们压根儿没有平民，最低也是尖兵，所以天使的基因不能携带过多的功能性，不然要花费太多的资源，但是天使的基因会预留一些端口，从护卫级别的天使开始，就能适配自己更适合的功能引擎。而让我奇怪的是，他的上层基因中完全不见天使基因，却预留了一个专门用来匹配时空之翼的基因槽，此外还有很多的端口，可见他确实与天使有关，而他身上的铠甲也证明了这一点。男性的天使，或许他是……”

更后面的话，力牧并没有听清，很快，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梳着发髻，身着暗红色铠甲，留着精心打理的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看见力牧醒了，他似乎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欢迎来到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