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的唇还停留在她脖子上，鼻音被无限拉长，“嗯……”

清风明月，火光摇曳，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甘愿这么醉下去。

韩以忆耷下眸，鼓了鼓腮帮子，“……你醉了。”

他性子向来克制，尤其失忆以后，陆行之怎么可能讲情话？！

是她醉了……

“我扶你进去休息！”

陆行之搂着她的腰，又细又软，他都舍不得松手。

月光倾泻下来，银色的素纱裹在脚下，脚踩上去都飘飘然了。

“陆行之，你喝醉了！”

他摇摇头，说着清醒的醉话，“我没醉！”

见过哪个罪犯承认自己有罪，见过哪个酒鬼承认自己喝醉……

韩以忆不与他计较，扶着他往帐子走。

“我没醉……”

“我没醉……”

念叨了一路，韩以忆好声好气哄着他，“好好好，你没醉，但现在太晚了，你要休息，嗯？”

陆行之忽然红着眼凑到她面前，俯下身，用指腹轻轻勾着她脸部轮廓，“他有没有这样碰过你？”

声音又轻又软，勾着她的心，忽上忽下。

韩以忆没听懂，歪了歪脑袋，“谁？”

说完后，抬眸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醉的。

“你知道他是谁”，陆行之很生气的拔高音量，喜形不于色的眉心紧蹙，“你说，我和他……究竟谁更好看？！”

声音轻轻的落下，好像一片羽毛抚过她心尖，又酥又痒。

平日里端着架子的男人忽然问这种问题，十有八九已经不清醒了，韩以忆看着他峻冷的眉眼，失了神。

捧住他的脸，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吻上他的眉心，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脸，慢慢红了起来，月色落在脸上，清凉升腾游走，徒然变得滚烫。

韩以忆的神情染上几分魅惑，一双宛若琉璃般透澈的眸氤氲着动情雾气，蛊惑人心。

“休息吧！”

陆行之握紧她的手臂，轻轻往怀里一带，明知故问，“你亲我了，是不是？”

他凭着残存药力准确找到她的唇，轻轻吻上去，紧紧搂着她的腰。

轻如鸿毛的吻渐渐加重，陆行之控制不住体内横冲直撞的念想，此刻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韩以忆被他拉进沉浮的大海，一场情动，三年相思，此刻化作眼角一滴泪滑落。

良久，陆行之察觉到她体力不支，才松了口，和她抵着额头喘息。

“我和他，谁好看？”

喝醉酒的人总是揪着一个问题不放，他又问，“谁好看？”

“谁好看……”

韩以忆喘不直气，说的断断续续，“一直都是你！”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陆行之，我们现在究竟算什么？”

耳边吹着轻轻的风，把人吹散了再拼凑起来。

陆行之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想，我很喜欢你。

应该是喜欢的不得了，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想到她同众人对抗的场景，想到她站在雨里挨了三个多小时，想到他抱她时那样轻的重量……心就莫名其妙的刺痛。

他想，要是自己可以一辈子保护她，多好！

陆行之声音忽然小下来，变得小心翼翼，几分诚惶诚恐，“可以吗？”

韩以忆抱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轻轻的、低低的开口，“嗯……”

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