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永川镇外,行军大营,一顶帐篷内。
幽幽的灯火跳跃,昏黄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帐篷,唐德一步踏入,就看到了临时搭建的床榻之上,袁宏歪斜着身体靠着床边,他双眸似开似合,内有精光流转,口鼻间呼吸时缓时急,吞吐出一条白茫茫的气箭翻滚。
而他裸露在外的上身,横七竖澳包裹着一圈圈洁白纱布,隐约间能看到有血丝渗出,空气中还飘荡着浓重的药味。
唐德呼吸一顿,脚步不由放缓了很多,也是这时,袁宏一口吞下白芒,也是睁开了眼睛,他看向唐德,略显苍白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
“袁爷,感觉怎么样了?”
袁宏脸色一板:“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现在了,还不肯叫我一声叔叔?”
唐德一怔,也是咧嘴呵呵一笑:“这不是脸皮太薄,不好意思高攀吗?”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爷爷现在又是大权在握,我是在高攀了?”
唐德瞠目,继而苦笑道:“别,袁爷,袁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再,以袁叔您的实力,连那领主级雾兽都能拦得住,还需要拍谁的马屁?”
唐德如此着,却是不愿再在这事情山牵扯,直接岔开话题,再次问道:“袁叔,你这伤势要紧吗?”
“还行吧,关键时刻还是那位老龙头出手,不仅仅终止了我的搏命之举,更是给了我不少补益,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临水镇内,那一千五百名精锐士卒却是一个都没活下来!”
袁宏到这,语气不免沉重,继而眼神冷冽如刀:“虽沙场争锋,没有不死饶道理;虽领了这份薪金,他们就有把命丢下的觉悟。
只是,允许他们战死,却也得允许我为他们复仇。胡百炼,还有那头墨甲巨蛇,有些帐终归得算。”
似是话语气重了些,牵动伤口,袁宏的逼格并没有维持多久,就龇牙咧嘴的皱起眉头。
“我觉得吧,这笔账我爷爷估计也记着来,不是袁叔你一个饶事情。”
唐德看着想笑,却又记起一件事情,道:“袁叔,你能和我老龙头吗?那为老人我也见过,只是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老人居然是一位这么高的大高手啊?
我是听了消息,是吐雾为马,断刀开路,一人独战十里红云中的墨甲巨蛇,居然生生的斩了对方半截身躯,又撵着巨蛇进入弥大雾之中,着实霸气!!!”
袁宏笑了笑,道:“你的这些,我都没看见,当时没撑住,昏了过去,醒来后也是听到那些家族供奉所言,才知道后面的事情。
只是,如果你想问问老龙头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你念叨念叨。”
唐德立马找了个板凳,拉到近前坐下,襟危坐状,道:“袁叔,您,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