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别。”
“你们也很特别。”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宁红豆,她叫花桔梗。那边的胖子叫陈余生,或者你可以喊他生鱼片,他有病,害怕沾水。”
“我叫春夜。”
“能说说你的故事吗?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吗?我不会讲故事,我只喜欢吃肉,擅长打架。你们说吧,我听着,我喜欢听故事。”
四个人当中,宁红豆去过的地方最多,见到的人最多,听的故事自然也最精彩,然后她就开始讲故事:“有一年的中元节,扬州夜市里人声鼎沸,繁花似锦,热闹非凡。挨着护城河边的包子铺里,老板跟伙计却在争吵。”
“老板,我咋总觉得这豆沙包会动不动就少了呢?”
“三儿,你别吓我。”
“老板,我数了好几次,千真万确,确实少了。”
“三儿,该不是你偷吃了吧。”
“老板,天地良心,不信我给你再放一个。”
“伙计说着便朝桌子的屉上放了一个豆沙包,良久之后,果然少了,老板跟伙计被吓得面无人『色』。正巧,有和尚从旁经过,稍稍沉『吟』,掐指闭目,睁眼时精光迸发。盯着包子铺前,温和一笑,招了招手,道一句过来。”
“有猫从桌子下跑出来,跳到和尚肩头,太平盛世无鬼无妖,莫怕,只是野猫作祟罢了。”
说到这里,宁红豆停顿了片刻,看了看旁边的三个人。
花桔梗直接就反驳:“骗人的,绝对不是猫,谁家的猫会偷吃豆沙包?猫会吃豆子?”
陈余生摇摇头:“说不定这猫只是偷着玩儿呢。”
就连春夜都在思考,然后很是困『惑』:“豆沙包是什么?好吃吗?比烤肉都好吃?”
花桔梗直接搂住宁红豆的脖子:“快说,快说,这故事肯定没讲完呢,后边呢?”
耐不住花桔梗的无赖劲儿,宁红豆赶紧讲出结尾:“那和尚转身离开时,赫然在背后跟着一个花猫脸儿的小女孩,脸上有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委屈神『色』,双颊鼓鼓……”
山洞外面的雪,反正是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天空中的云厚的仿佛要压塌了一般。
山洞里的四个人,却想着:“这雪啊,爱下就下,爱下多久就下多久,反正下不死我们,我们就这么聊天讲故事,挺好。”
陈余生负责照顾篝火,把火生的旺旺的。
花桔梗跟春夜则是盘腿而坐,两个人都是手托着腮,眼睛眨巴眨巴的。
宁红豆成了香馍馍,一个故事连着一个故事,比说书先生讲的都精彩,她甚至讲了自己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爱吃山楂,爱画画儿,有一个不靠谱的师傅,贼疼她,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故事从天南讲到海北,讲遍了四海八荒:“哪个地方的菜最香,哪个地方的胭脂最漂亮,哪个地方的曲儿最动听,哪个地方的桥最适合谈情,哪个地方的庙许愿最灵……”
宁红豆懂得可多了,着实让旁边这几位刮目相看,起码在花桔梗的印象中,一直以为她只懂练剑,谁成想竟是个百晓生,给她们灌输了很多古怪的道理:“看着俊俏的剑一定不适合杀人,最好的衣衫切记要量身定制,私自生下来的孩子不会招人喜欢,皇上的子嗣命中注定要有一场厮杀,像咱们这种舞刀弄剑的会被喊做女侠,像春夜这样的,如果第一次去神都,肯定会『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