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手机关了全心全意陪他的准丈母娘去了。
没有别的办法,云初只得联系唐文轩:“文轩,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云初有什么事情你说!”唐文轩一听是云初的声音就来了精神,主动说:“需要我过来吗?我就在你家附近!”
“好,你快点过来吧!”云初挂了电话之后,出了院子在大门外面等着。
十来分钟后,唐文轩的车子出现在云初的视线当中。
他从车窗里面探出头来,笑着对云初说:“你看,我们两个是黑白配,情侣款呢!”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云初则穿着黑色的宽松上衣,衣服上面有两只巨大的口袋,肩膀处有白色的花卉图腾。
这件衣服,云初在衣橱里面选了好久,才选到这么肃穆的颜色。
“文轩别贫了,我们赶紧过去吧!”云初上了车,给文轩说了地点,催着他快速往谢哲的地方赶了过去。
文轩微微有些郁闷,每次他满心欢喜的来到云初的身边,她都好像都是满腹心事的样子,坐在他的身边,她也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文轩一直在想办法,想要进入她的世界融入她的生活当中去,可是,她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推拒他!
在温少谦居住的瑞景新城,云初见到了谢哲。
他依旧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守着温暖,一整夜都没睡觉,神色有些疲累阴郁。
温暖在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衣角,割伤的手腕上面还缠着白色的医用纱布,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看见云初从车上下来,她稚气的脸上浮起了恨意,牙齿也紧紧地咬得咯咯作响。
谢哲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捏:“暖暖,不关她的事!”
云初同情她失去父亲,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更加不想理会一个十来岁孩子莫名其的恨意。
她走过去,问谢哲:“到底怎么回事?我昨天在广场上面见过他,他都还好好的!”
“贱人!”温暖突然冒出尖利的声音,大声辱骂起来:“你这个贱人,你对他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他才会想不开?”
温暖大声叫骂着,想从谢哲的手里扑过来,要上来厮打云初。
谢哲从后面急忙将她的胳膊一把拽住,厉声说道:“温暖你冷静一点儿!这事不怪她!”
“当然不怪我!”云初挺了挺脊背,接口说道。
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指着鼻子骂贱人,她心里的恼意渐渐有些忍不住了,岩浆一样咕咕的往上冒。
她看着温暖愤怒的眼睛,重重吁出一口闷气,然后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道:“暖暖,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和你父亲清清白白,没有半点儿逾矩的感情!昨天在鸽场和他也只是偶遇,我们前后说话不过十来句,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我?”
温暖眼眶血红,死死的盯着她,尖声利气的叫道:“就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暖你够了!”谢哲厉声呵斥着,将她小小的身子扳转过来,沉冷的盯着她的眼睛:“事情已经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后面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你也护着她?谢哲叔叔,你也喜欢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吗?”温暖哭闹着,质问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喜欢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昨天晚上,谢哲在医院里面守了她一个晚上。
她醒过来之后,就变得特别粘人,要拉着他的手,要他陪在身边,她才安心的睡觉,不然的话,她就在病床上面大声哭闹。
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有休息好。
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温少谦在车上自杀了!
现在,谢哲手里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大堆,温暖还这样无理取闹的胡闹,他心里莫名的就变得狂躁起来,在温暖再一次怒骂云初是不要脸的女人的时候,他愤怒的扬起了手臂。
温暖看着斜上方悬而未落的手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打我?呜呜你打我?”
云初被他们两个人闹得心烦,撑着大肚子在文轩的帮助下,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云初才搞清楚温少谦是怎么自杀的。
因为他的腿上有伤,所以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他都是住在他自己的车上。
昨天晚上,他用湿毛巾将排气管堵住,只留了一根塑料软管从排气管接入车厢当中,然后在车上发动车子,让源源不断的汽车尾气慢慢注入了整个车厢!
他在这个过程当中,平静的留下了遗书,然后安然的死去。
今天早上,和他并排停车的人发现他的车子有异样,凑上前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车上。
他的遗书,就贴在车前挡风玻璃的前面!
暖暖,我亲爱的孩子!
爸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和感受,正因为理解,所以爸爸更是为你感觉到无比的痛心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