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放在梳妆台里面的暖令,遂走到梳妆台前拿出那个叫做暖令的香膏,又从梳妆台中的抽屉中拿出一个银制的雕花镂空的宽镯,以银耳勺挖出一点香膏,均匀的抹在那只镯子内里的银珠上,一颗一颗,一点一点的抹上去。
待把宽镯里的珠子上全部抹上香膏之后,又匀出一些在耳后擦匀,方才收起香膏,转身看着兰衣道:“如今我已有准备,皇上此次召见,侍寝志在必得,我一定让皇上对我留恋不已,才能宠爱不衰。”
此香膏气味幽香,似有似无,还有一点淡淡的奶香味,就连兰衣再身边都觉得留恋不已。
不过皇上召见的事还是紧要,兰衣赶忙服饰了韩织锦穿衣,一身清丽宫装上身,韩织锦再不复之前进宫许久不侍寝的颓废模样,韩织锦本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如今正是年轻的时候,配上这青色,真是刚好。
刚着完衣物,韩织锦又端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着发髻,只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却让兰衣为了难。
不为其他,只是因着韩织锦还未侍寝的时候,若非必要,长发一直都是放下的,如今兰衣却不知怎么梳了。
韩织锦见兰衣停顿,抬眼看向镜中反射的人,疑惑出声道:“为何停下了?”
兰衣眼神疑惑,轻声回话道:“小主,往日里您的长发一直都是披在肩后的,如今可是把头发束起来?”
韩织锦听得兰衣的话,猛地一愣神,她伸手撩起肩上留下的那一撮黑发,心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阿娘,不禁出声道:“往日里阿娘总说,姑娘家就是应该保养得意,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最是好看,如今如了宫却是不得不梳起了。”
想到这里,韩织锦颔首吩咐兰衣道:“都梳起吧,进了宫便不能留恋从前是女儿家的时光了。”
兰衣是韩织锦进宫之后,内廷派来伺候韩织锦的,对韩织锦的从前也无从了解,不过她想来听话,如今听得韩织锦吩咐,自然是把韩织锦的一头黑发都梳了起来,巧妙的挽成了一个精致的浣花髻。
额前用黑发挽成了一朵花,带上几只简单的素银簪子,发髻后面带上了两只珍珠流苏珠花,简单清丽,与身上的那件青色广袖宫装长裙相得益彰。
兰衣见韩织锦梳起了高髻,神色中却还是从前有些稚气的模样,轻声道:“希望小主能顺利侍寝。”
韩织锦抓住了兰衣束发的手,神色认真的道:“一定!”
洗漱打扮之后,韩织锦便坐上了勤政殿派来的步撵,因着如今已经是春日的缘故,所以一般都是不用暖轿的。
可是空气中还是隐隐有一点凉意,身上的春衣有些单薄,让韩织锦感觉到些许凉意,她不自觉的把衣服的广袖挡在身前,身子渐渐靠后,方才舒服一点。
兰衣见自家主子坐好了,便吩咐那些个抬轿的粗使太监道:“去勤政殿!”
一众人这才徐徐往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