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沉,慢慢的便如黑昼一般,大风匆匆略过,不知赶往何处。
两辆朱辕行走在长街上,马车内燃着星星碳火,林琅带着三个孩子坐在马车内,因着五皇子太小,所以此番便让五皇子的乳母跟着林琅一道坐在马车之中。
马车走到了宫门处,不知为何被叫停了,福禄抱着包裹坐在马车前头,便见穿着一身玄色甲胄的御林军上前向着马车内的人拱手一礼道:“娘娘容禀,容末将检查一番,这马车中可有宫内的东西带到宫外。”
“胡闹!这是贵妃娘娘的座架,是你们能冒犯的?”
石榴轩中的人还未说话,便听见福禄坐在马车前面呵斥出声道。
林琅心中明知,这些宫中的人拜高踩低,更何况这羽林卫的总统令便是恭妃的父亲,心中自然明白这其间便有恭妃的手笔,遂也不发一言,只是想她身为贵妃,还是轮不到一个末尾小卒来冒犯的。
大约是没有想到,马车上竟然坐着的有圣前的人,那羽林卫猛的一惊,连忙拱手一礼道:“并非末将刻意冒犯,实在是上面吩咐了的,路过的车辆都要一一排查.....”
只话还未完,便听得福禄冷声道:“上面的人再大,有皇上大?贵妃娘娘出宫避痘,不日便要回宫,若是惹了皇上盛怒,仔细你的脑袋!”
福禄本就是皇上细细叮嘱了,要在出宫的时候护着林琅的,此番自然与那羽林卫对峙不住。
大约是见福禄和那小将对峙,从那边走来一个穿着玄色甲胄的男子,连忙近前向着福禄拱手一礼方才又向着马车拱手道:“小将不懂事,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说罢,还未等马车内的人放话,便见那小将挥手道:“放行,放行!”
守在宫门处的人连忙听着吩咐,连忙收起了长矛放行。
赶着马车的小黑子见状,连忙行驶马车赶出了这宫门。
“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放在平日,这宫门口的人哪里会这般放肆?”
林琅声音淡淡的叹息。
跪坐在马车一旁的阿绿见林琅这般失落,连忙倾身上前劝道:“娘娘,总还是要回来的,这不过是一时的......”
只是话还未完,便见林琅微微摇头道:“到底是不同了。”
这宫里的人都看的明白,君不见这离开了宫中交好相和的嫔妃,就连一人都未曾来送,可不是瞧见了恭妃如今势大。
她一离开,这宫权便旁落她手,如何能不欢喜,方才那小将为难,若不是上面刻意嘱咐,缘何在看见了福禄在马车上之后,还会那般的为难。
出了宫门,马车渐渐往南行驶,那个方向是城门的方向。
天色越来越阴沉,大风略过,便听得拉马车的马匹猛的打了一个响啼,街上的行人也匆匆赶往家去,两辆马车渐行渐远,不多时便往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守门的小衙役见竟然还有马车出城,倒是不可思议的出声道:“这个天还出城,怕是连命都不要了。”
城外大雪封路,如何又能走。
可是他的话,坐在马车内的人又怎么能听得见,林琅更是不知,自己此番出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马车渐渐行驶到了城外,便见城外树木嶙峋,呈现荒凉之感,路上亦是无一人一马车在,只有宫内出去的两辆马车在吱呀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