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执念在心,杨太后今日只要想着这个庶子能落下神坛,便觉得心中舒畅。
“谁敢!”
伺候在慕容京明身侧的全书侧着身子杨了拂尘,便看着对面的那些个西南军扬声质问道:“皇上身为先帝亲自定下的储君,乃是正统,若是说皇上违了祖制,那你们岂不是违了先帝爷定下的旨意?”
身为臣下,谁敢违抗圣旨。
只是如今,能开建新王朝的兴奋,让他们没了理智。
“三年不改父志,即便是先帝亲自定下又如何?先帝也未曾讲,让慕容京明肆意造那火炮武器,挑起战事!”
慕容泽手中执着长枪,神色淡淡的回话。
而这话,便像是为着西南军造反寻了一个理由,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们造反是对的,皇帝害的民不聊生是错的。
慕容京明神色淡淡,将双手挽了玄色广袖背在身后。
“身为上位者,既是为着百姓着想,是该停战,只是你们西南军势如破竹,一路杀向盛京,途中做了多少让老百姓恨之入骨的事情?
嗯!强抢民女,渐隐妇女,惹的怨声载道,这些个消息,都已经传到了盛京来了,难道你们西南军造反就是对的吗?”
不过是一个乌合之众,其间自然有那些心性不稳的粗货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做下了那些使人憎恨的事情。
这话一出。
慕容泽的神色便是一僵。
“这历代改朝换代,都必定有人员伤亡,老百姓受些委屈,也是正常的。”
他这解释,实在毫无底气。
杨太后看着这局势不对,便上前两步,看着那慕容泽扬声道:“你们不是来造反的吗?怎么还不动手,有什么话不能成功之后再说?”
她到底只是一个妇人家,手中也没有军权。
虽然和盛京中的护军统领都是亲戚,也能使唤的动,可是到底手中无人,也无甚底气。
只是话方才落下,便见着一行身着黑色甲胄,举着墨家旗号的墨家军入了宫内。
他们包围了那些造反的西南军。
便向着圣上单膝跪下一礼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
那带头的小将,取下了面具露出了模样,显然就是墨家军新一代的统领,墨之南。
“这,这是为何?”
杨太后有些意外。
慕容泽更是慌乱不已。
只是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
便听见重物压在石砖上的声音,一些小兵,推着大约十两辎重车前来。
那些个辎重车,都是新制造的,比着往日的那些个重玩意,倒是轻了许多。
“让哀家来告诉你吧!杨氏!”
一苍老声音传来。
林琅一身凤袍,难得的带上了平日里不带的凤冠。
她拄着拐杖,扶着凌茂的胳膊,缓缓的从那边廊下走了出来。
拐杖触碰地面,不停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这声音沉静,撞击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中。
“参见太皇太后!”
一些人行礼,但是更多的西南军却是直愣愣的看着。
只心中却是不由得想起,那些民间传说。
而她身边站着的那个身子健壮的百岁老人,显然就是传说中,那个造了新型红衣大炮的凌先生了。
“母后?”
杨氏有些意外。
慕容京明上前两步,侍奉在林琅身侧,只神色愧疚的道:“到底还是累的祖母劳心,是孙儿的罪过。”
他一向恭谨,林琅也知他懂事。
只微微颔首叹息,拍了拍他的手,便转身走到了那些个西南军的对面。
“你们是不是很不甘心?”
林琅声音淡淡。
可是却传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不甘心自己平凡,觉得自己也可以坐皇帝,还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这话一出,慕容泽的神色便是一顿。
显然,他们就是这般想的。
“可是,你们不知道,在战事起的时候,皇帝便命着墨家军,在起战事的各处都下达了迁徙令,盛京周边那些偏僻的村落里,更是开辟了新的村子,还有自立更生,即便是三岁小儿入了营中,都能凭着自己本事养活自己的难民营去。
你们也不知,皇帝手段严苛,可是对于百姓们却是极为温和的......”
林琅说着,便微微顿了声去。
在周围那些个穿着甲胄的军人的眼神中,神色淡淡的扬起了手中的拐杖指着那些个守在外侧的墨家军沉声道:“今日他们能入得京中,不是早就准备好的,也未曾想到你们西南军竟然会这般速度到了军中,
而是为着,那些个想迁徙到盛京中,想活命,想平安安稳的那些老百姓,所以才派了墨家军护送他们......
是不是很惊讶,军人护送百姓,太过大材小用了去。
可是皇帝,便这般的做了!
只这一点,便是你们这些造反的,不顾着百姓安危,烧杀掠夺他们财物的西南军,强上了百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