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敬重曹尚书清廉,曹大人也莫要拂了王爷好意!”
曹铮起身,走到那五口箱子面前,俯身拿起一锭银子,放在手中端详片刻:
“王爷好大的手笔!虽说皇家贵胄,可一下子拿出这么些银子,可见王爷家底实在殷实。”
蔚贤王乃是一朝亲王,每月自有朝廷的供养,更别说皇上会时不时赏赐他些好玩意儿,钱自然是不缺,可是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些银子,显然这些只是蔚贤王府的冰山一角,至此,曹铮不由的起了疑心。
近年来,朝中常有卖官鬻爵之事,虽说他们行事极其隐蔽,可时日一长,也就渐渐的露出些马脚来,也难怪像曹铮大人这样的清流之士愈加愤慨寒心。
张翎见曹铮盯着手里的银子发呆,只当他是没见过这么些银子,一时缓不过神儿来,便站起身,走到曹铮身旁,低声道:
“那是自然,王爷乃是当朝亲王,又是皇后娘娘嫡子,这些玩意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若是曹大人感念王爷一番爱重之心,往后,这银子,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曹铮手一松,银子啪的一声掉落到箱子里,同箱子里排放整齐的银子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
“张大人,本官清贫惯了,实在受不起王爷如此爱重!”
张翎面色一顿:不要钱?像他这般沽名钓誉的人,想来是更看重名声多一些!好说好说!
想着,复又露出笑颜:
“诶,曹大人莫急,颍川名仕自古名震朝野,后辈多难以望其项背,想必曹大人也想像这些名仕一般,声名显赫,流芳千古,可是,若没有助力推崇,想必也是困难至极吧?曹大人,如今蔚贤王的实力,想必您也清楚,不就是混个名声吗?好说好说!”
曹铮抬手将面前那箱子的盖子砰的一声盖上,声音极其震耳,可见其用了多大的力气,又生了多大的气。
“张大人,颍川之地,人杰地灵,古时颍川四长,那是何等的声名大噪,他们个个品格清高,德行超拔,岂能用混之一字,侮辱古人?”
曹大人面色不悦的厉害,胡子都气的一抖一抖的,对于面前这般没有礼数没有品格之人,实在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翎见他如此不领情,面子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自他投入蔚贤王门下,朝中官员都是给他几分薄面的,到了府上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从不敢有人当面指责为难。
可是蔚贤王交于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此时走,免不了蔚贤王的一顿问责,虽说心中不悦,可还是硬着头皮,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来:
“哎哟,曹大人怎么好好的,还生起气来了?好好好,是我说错话,曹大人说的是,不能侮辱古人,只是,我说的话,还请曹大人好好考虑一番,另外......”
说着,张翎突然俯身凑到曹铮耳旁低声耳语:
“曹大人,我那里有刚从西域请来的绝世舞姬,个个身材曼妙,曹大人若是感兴趣,我这就派人给您送到府上!”
张翎还想再说,却被曹铮一把推开,惹得他竟然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曹铮整张脸黑的吓人,眉头紧皱,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张大人,门就在身后,不送,成林,将这些脏东西都给本官扔出去!”
说着,便背身而立,看都不愿意再看那大理寺卿张翎一眼!
老管家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吩咐下人将那五箱子银子搬了出去,继而走到张翎面前作了揖:
“张大人,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