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着心中可怖的猜想,纪蜜蹒跚从浴缸中出来,赤身**站在镜子前,小腹周围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僵硬咬牙,尽管不想去面对,但还是认命地缓缓转过身,将后背对着镜面,清晰呈现出后腰部位。
季暮进来时,就看到了纪蜜扭着身体对着镜子使劲瞧,一丝不苟有些滑稽。
“你的肾还在。”
低沉的声音飘进纪蜜耳朵里,她没回头,从镜面中看到了季暮。
由于被冰镇过,让她的体温低下,本就白皙血色不足的面色更显苍白无力。
但在镜中跟男神季暮四目交接,照理她会血气上涌脸颊浮现恼人的红晕,可此时她的脸色却是又白了白,因为季暮居然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她的肾还在,摸得出,没缺陷,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一刀一痕,她还不至于奇特地幻想有医生还能有逆天高超的医术,无缝开刀?
她诧异被季暮一眼看穿,更惊讶她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对了!她在昏迷前看到的男人就是季暮!
他脱了她衣服?
是准备偷肾?
可他为什么也没有穿衣服,只穿了裤子!
没转过头看本人,她看到由镜子反射出后面的男人刚才有意无意地扫视了她没穿衣服的身体。
男人神情平静,只是眼珠幽黑深沉。
在她专注地注视镜子里季暮的动向时,看到他的身影越放越大。
他在后面越来越靠近她,在敌友不分,又记不起昨夜发生的事,纪蜜警觉心起,猛然转身。
可由于长时间侵泡在冰水里,四肢有些麻木,她转腰的动作,两腿没有及时配合,下盘不稳,直接滑倒在洗漱台下。
眼冒金星的感觉很不好受,晕吐感涌上来,她想把手臂搭在洗漱台边缘支撑起来,可一道黑影遮盖下来,季暮已经毫不避讳抱起了她。
“你被下药了。”
“什么——什么意思?”她疑惑。
“你心里明白,不必我多说。”
纪蜜脑袋当机,就是反应不过来。
“——我们睡过了。”男神不是一般的坦诚直率。
记忆在男神大方承认中慢慢回归,把男神拉上床那一幕格外地发光发亮。
睡了就睡了吧——至少是她主动,不吃亏——
纪蜜呆了很长时间,季暮就抱着她,等她接受为止。
“——那为什么要把我放在浴缸里,还要加上冰块?”
只有想些其他事,才能掩盖心里冒出的复杂滋味。
“药性太强。”
所以男神也害怕了,就把她扔进掺了红酒的冰块浴缸里冰镇解毒?
季暮什么话也没再说,把她放到床上,又亲自给她盖上软被。
他垂着头,稍有蓬乱的头发覆盖下阴影,遮住他的额头。
纪蜜看得出神,季暮这时扬手捋了把额前头发,五官顿时清晰。
深雕细刻,仿佛受到上天得天独厚恩宠的惊艳容貌,冷峻绝伦。
不见昨晚的颓然不羁,现在他似乎很有精神。
他一双幽邃深瞳蜕去迷醉的惺忪睡意后,余光对上她,她想都没想猛低下头。
一时没有跟他四目相对的勇气。
她是警察,平日里总是她盯着对方察言观色,不错过一个微表情,可尴尬让她不能在季暮身上投注过多的目光。
“我无意干涉你的私事,但想你一定对此心有不甘,与其在意跟我有了一次,不如想想跟什么人结了仇才会被报复。”季暮比她冷静,好心替她分析着想。
“季先生,谢谢你帮我,你是个好人。”回想着这一些列难堪事件发生的经过,她对季暮不知该是感激,还是哀伤。
毕竟稀里糊涂地把自己身体搞丢了。
“不客气,告诉你一个秘密,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