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斯自幼修习蛊术,身体里堆积的毒素,并不比林语他们少到哪去。
但这种毒素,对他们自身而言,却近乎保命的东西,少了一分会出大事,若全没了毒性,甚至姓名堪忧。
而对于羽斯而言,外界的不良因素侵袭她的时候,体内原有的毒素,反而比白细胞还要好用的多。
她之前一直以为,胳膊上那个复杂的记号,是某种标记,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消散的。
但是现在看着邦妮他们严肃的表情,她自己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这次来这的不管是谁,显然比他的长辈们,要疯狂的多,甚至,也要强上不少。”
安倱沉下了脸,一扫刚刚的轻蔑,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这次,你们的麻烦,似乎有些大,而且,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说不定,洛朗那个家伙,又要掺和进来了。”
对于教会和血族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邦妮还是多少有些听闻的,此刻却也并不吃惊,但对于波旁家的那个疯子,她还是戴上了几分好奇的。
“等一下,你们确定,只是拦路这一件事情,他就记恨上了你们整个部落,不惜那么大的代价,用血咒,也要把让你们一个不剩?”
哈贝抽回了胳膊,把他白嫩的手臂,藏在了袍子下面。
“我们和其他土着居民不一样的是,我们越过白令海峡,本来就是为了追逐那些疯狂的暗巫,而自从我们成功把他们封印在金字塔之中,就再也没离开过这附近,又怎么,会和他有什么矛盾?”
这么一长段话,说的他实在有些累了,尤其是,他一直努力的,想维持一个老年人的声线。
“但是,你刚刚不是说,以撒的父亲到城里经商了吗?”
安倱下意识的推了推鼻子,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带框架眼镜了。
就这么一个瞬间,他的眼睛,被眯起了一条狭长的缝隙,闪着一点不能更明显的揣度。
“他从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算作我们部落的一员,因果怎么都不会落在我们身上。”
哈贝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天快要黑了,我要出去巡查了,晚上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猖獗。”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听到那个家伙相关的信息,他们又不太放心哈贝一个人,也就都跟了出去。
羽斯从刚刚,就一直在愣神,走着走着,就落在了后面。
她紧紧盯着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语着。
“大人刚刚说的是……血咒?可是,血咒的话……我跟他们又没有关系,怎么会落在我身上呢?”
“应该诅咒的是某个范围吧,大概是我刚好闯了进去?”
九黎十几年的生活,都比不上她出来这不到半年的时间,外面世界的复杂,已经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对于很多事情,羽斯变得越来越难以适从,但同时,遥远的九黎族,也只能出现在美梦当中。
如果现在让她回到曾经简单的生活,她反而已经回不去了。
羽斯正在发着呆,一抬头,就发现其他人已经走远了,她加快了脚步,赶忙去寻他们。
还没走出去两步,出于本能的,她当即蹲了下去。
“咻咻”两声,她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钉进了树干当中。
她起身去寻找,却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对于危险的本能,让她立刻在身边召集了一批蛊虫,自己也半虫化,飞速向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