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应该是世界上,最不怕死亡,最不怕鬼怪的一个人。
他死过无数次,也见到过无数的鬼魂。
但是,他就是畏惧,那种近乎绝望的,死亡的气息。
——这和他对死亡的理解不一样,他所期待的那种死亡,是无牵无挂的,甚至带着一种,类似解脱和放弃的美好的感觉的状态。
但是到现在为止,除了在观看自己的走马灯的时候,安倱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一种感觉。
又或者说,他所见到的,其他的鬼魂,都是心有不甘的,绝望的,痛苦的,挣扎的,就没有一个是安宁的。
这一切,再加上之前的走马灯,都越来越坚定了他对于死亡的渴望。
似乎,只有通过真正的死亡,他才能感受到,活着,或者说,生存的意义。
眼看着安倱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对面的一脸煞白先生,又一次抬袖子,甩到了对面的墙上。
“想什么呢你?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他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我还以为你们都跟我一样呢,刚才才知道,原来二黑也跑了,就我一个,傻傻地睡了这么多年。”
“你们真是的,要不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一个个都叽哩哇啦的,聊着外面的电视剧,我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安倱努力地,把自己从墙上揭了下来,慢慢回到了一脸煞白的面前。
在这个过程中,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还没等找到生死阵的机关,就已经回到了人世。
——也就是,刚刚他和斯塔夫晕过去的地方。
对面的一脸傻白,几乎要陷入长篇大论之中了,看着好像一个深闺怨『妇』。
安倱在他彻底展开论述之前,伸出了双手,“那个,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安倱,是一个……心理医生。”